袁廷暴戾,说起话来扯大粗嗓门儿,“那,那天的雪夜如何解释?我们赤身果体的相拥在一起身子摞着身子紧紧相拥难道不比你所说的牵手更加亲密?”
楚蓝不知是该为袁廷的执着点赞呢,还是该为他锲而不舍终究会撞在南墙上头弄得破血流感到惋惜。
“他那样做只是为了救你,你自己也说过。”
“被冻住的人何止我一个,若是没有感情,为什么他偏偏选择救我?”
二人争执不下,各持己见,实在讨论不出个什么结果来。
“行了,”袁廷一拍大腿,接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你是我妹子我不逼你,我来本就是为了了解了解墨彦的底细,我的忙你也帮上了,你继续忙,我先走一步。”
楚蓝跟着也从旋转椅上弹起来,捉摸不透袁廷唇上若隐若现的笑意,叮嘱道:“表哥,我跟你说,他俩都不好惹,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世界上的男人千千万,没有必要吊死在顾宸这一棵树上!”
袁廷舔舔唇,如今令他热血沸腾的不仅仅是得到顾宸了,而是对抗墨彦,传说中的老k,男人的占有欲和好胜欲堆积在一起,那是无声的地表滚挡,这一发火山注定岩浆横流,烫死一片无辜花草。
“你不是想回去就冲他下手吧?或者……”楚蓝捏着拳头,问,“你想秘密举报他?”
“在你眼里你表哥这么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袁廷揉揉楚蓝的头,笑容瘆人,穿上外套戴上帽子顶着刺脸的秋风往回赶。
袁廷以前是干嘛的,是坐在办公室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知道比别人多长了多少个心眼儿,他能做赔本的买卖?亲自去找墨彦火拼?那是莽夫所为,他不了解墨彦的伸手,贸然行事必然会吃个哑巴亏,若是自己去举报,事后顾宸肯定会一查到底,把他揪出来两个人那就彻彻底底的没有了未来。
思来想去,袁廷还是决定用以前一贯的手法——借刀杀人!
这几天除了袁廷恨得咬碎了好几根骨头外,还有一人儿也一直处于情感的低谷中,那就是周小兴同志。
人的情感就是这么的奇妙,没有遇见他之前周小兴活的没心没肺开朗俊秀,没有什么特殊的追求亦或人生目标,没事儿闲来无聊仰着脖子看看蓝天瞅瞅白云听听鸟叫,偶尔拿起画笔在白纸上画下三三两两的自学漫画觉得日子过的也挺逍遥自在,确实了如少年不知愁滋味。
然而,遇见那个人以后,一颗心不再完整属于自己,情感也不受控制,总是随着那个人的出现而高涨,消失而落寞,闲下来的时候再也没有了欣赏大自然的闲情兴致,内心的孤独感如百年枯井里面的白衣魔鬼抓着藤蔓一圈圈缠绕蹭蹭蹭的往上爬,吞噬着他弱小没有还击之力的小心脏。
自从墨彦换了班后周小兴的这种萎靡情绪开始进入死循环状态,跟个死扣似的怎么解也解不开,以前墨彦一大早来的时候周小兴虽然直到他是在等顾宸,可是那样至少还能看见墨彦,趁顾宸没来之前还能说两句话啊,现在呢,两个人分工不同,区域不同,时间不同,一点儿交集都没有了。
周小兴望着远处,年轻的眼瞳里蒙上一层透明的雾水,是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惆怅。
很快到了中秋团圆的日子,部队里大家当兵在外,保家卫国,很难在这种时刻赶回家与家人欢聚一堂,所以厨房里的厨子们都在和面跺馅做月饼,再怎么说,咱们中华传统不能丢。
同是做月饼大家却都看的出墨彦的手法显然更他们不同,连人家筛面粉的手腕上特有的力度都吸引人注目,只可惜他们偷师的有点儿晚了,前面几步没跟上。
其中有人调侃道:“墨大厨,你做的这么卖力,怎么,还想带给你媳妇儿几块儿啊?”
大家都知道墨彦没有结婚,但是对象肯定是有的,每天干活的时候忒有活力,有事儿没事儿跟发呆想事儿的时候一样还会不自觉的咧咧嘴,那是一个陷入热恋中的男子特有的反应,都是过来人,是能瞧不出来。
“是呐,这有对象的和咱们这老光棍儿就是不一样,做个月饼都不一样!”
“哈哈……”
几个大老爷们儿憋在里面儿,嘴上都不说,其实是想女人了,想的狠,没事儿说说这种话,也算是望梅止渴,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