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明城心里正暗自得意的时候,却听到云松毅说道:“是啊,我定国公府便是舒儿的娘家,有我们在,保管她受不了委屈。”
赫明城心里一堵,转瞬便说道:“国公爷所言甚是,小婿私以为再多一个仰仗也未尝不可。”
听罢,云松毅看向云轻鸿,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这不,轻鸿明日便要去嵩阳书院求学了,有朝一日他学成归来,但愿他能为君分忧,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如此,也可为舒儿撑腰,多个仰仗。”
云轻鸿要去嵩阳书院了?可现在并不是嵩阳书院招生的季节,转念想到云松毅和那位叶院长的关系,赫明城也就见怪不怪了。如此,他想求云松毅办的事情岂不是就更简单了?
如此想着,赫明城终于开口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国公爷,此前威儿他因为一些误会被叶院长敕令说不许再回嵩阳书院,您看看能不能……”
不等他说完,云松毅便如同看着怪物一般看着赫明城,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去求叶清风那个老匹夫?”
赫明城不说话,但沉默也是一种态度。能为自己的亲孙子求叶清风就不能为自己的外孙求了?虽说不是亲外孙,但终归是有这名分在,总不能做的太过吧。
孰料,云松毅冷哼一声,道:“你是在腹诽我厚此薄彼吧,我还就告诉你了,鸿小子他进嵩阳书院,我可没求着叶清风那个老小子,是他求着我让鸿儿去的。你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去问他。”
赫明城心里一惊,很是诧异。他一步步套着云松毅的话,本想把他绕进去,让他答应求叶清风让威儿回到嵩阳书院,却没料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赫明城只得厚着脸皮说道:“国公爷,此番威儿已经成了那个样子,若是再不能学有所成,他可就真的废了啊。”
见赫明城用起了苦肉计,赫云舒暗觉好笑。那赫玉威之所以身中蛇毒,还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想要用那毒蛇来害她,谁知道却自食恶果,被那蛇毒害得下半身瘫痪,动弹不得。
“纵是你今天说出花儿来,我也不会去求叶清风那个老匹夫的。”说罢,云松毅袖子一甩,气鼓鼓地离开了。
见状,云锦弦上前,道:“求人的事情父亲是断然不会做的,依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至此,赫明城就算是再心有不甘,也只得压住心里的话,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离开了。
临到了门口,他转过身来,看着赫云舒,道:“今日是你回门的大日子,怎的不知道回家?”
“这里就是我的家啊。”赫云舒无所谓的说道。
赫明城本想说些什么,可看着云锦弦不悦的脸色,硬生生地憋回了自己的话,转身离开。
云锦弦看着赫明城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沉。
待赫云舒走后,云锦弦独坐屋内,若有所思。
赵夫人回来见他如此,不禁诧异道:“怎么,有心事?”
云锦弦一愣,道:“也不知怎么了,今日见那赫明城看舒丫头的眼神,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
“你怀疑赫明城苛待云舒?”说完之后,赵夫人一笑,道,“不可能吧,虽说也听说过不少继母苛待原配子女的事情,可有咱们家在,赫家不至于这么做吧。况且,之前也没听云舒说起过啊。”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方才赫明城看舒丫头的眼神,在我看来很疏离。而且,他刚进来的时候看也没有看舒丫头一眼,若按照正常的情况,自己的女儿出嫁后第一次相见,总会出于关心问些什么,可他没有。而且,舒丫头回门没有回赫府,你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吗?”
听云锦弦一点一点说出心中的疑虑,赵夫人心里一惊,猛然想起那次她去赫府的事。难道说赫家那对母女对待舒丫头并非只是拿了她的首饰这么简单?
她想了想,开口道:“你若是有疑问,不妨派人查一查。”
云锦弦听了,深以为然,很快便把这件事情安排了下去。
赫云舒离开定国公府,准备返回铭王府。
马车走了没多久,就有下人前来禀报,言称赫大人要见她。
赫云舒掀开车帘,看着站在外面的赫明城,冷声道:“何事?”
见她这副态度,赫明城顿时便恼了:“回门之日却去了定国公府,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赫云舒掩嘴一笑,道:“规矩?只怕不懂规矩的是你吧,现在我是王妃,品阶比你这个兵部尚书高,你见了我理应行礼,你不行礼也就罢了,倒还出言教训我,这就是你一个兵部尚书的规矩吗?”
“哼,还真把自己当王妃了。你别忘了,铭王眼下是个傻子,你以后没有什么指望,若是再失去了娘家的庇护,管保叫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哦,你说这个啊,外公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定国公府会为我撑腰的,就不劳赫大人费心了。”tqr1
赫明城扬手指向赫云舒,怒斥道:“你这糊涂脑子,不想着仰仗你哥哥,倒想着仰仗一个外姓人家,真是不知所谓!”
赫云舒却是放下了车帘,再不看赫明城,和他这样的人说话,真是鸡同鸭讲,她现在是愈发没兴致和他说什么了。
之后,赫云舒的马车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