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重生之悍妇 丙儿 3521 字 26天前

而后,郡王妃也开了粥舍,但那些人终究富贵,有些人拿了钱财,也不过叹一声:“那样有钱的人家,多给些也是应该的。”

终不敌褚时序那样似乎舍尽所有为民解困的美名传的远。而褚时序舍的,恰好是他于面上该有的所有,甚至郡王与郡王妃都未生疑。反倒是郡王妃因褚时序得了那好名声,只怕旁人论她继母心毒,就又备了些新制的衣袄以慈母之名于众人面前送给了褚时序。褚时序自是表示出万分感动的模样,而后言说民众之苦,迫得郡王妃那出了些钱来助褚时序济民。

而后裕郡王妃又万分后悔,只怄得裕郡王妃几日未吃下饭去。偏这苦又无法言说,只骗裕郡王是旧病又犯了,害得裕郡王担心了数日。

就何媗所知,褚时序除了她这处,还收有自正觉寺主持度世那里收得一大批银子,旁的还有许多田庄地舍,只是以旁人之名落下罢了。

而许家也开了个粥舍,许靖之妻与许夫人一道操办此时。许靖之妻也果真是个贤良之人,嫁入许家之后,便把许靖屋中的两个大丫头抬做了姨娘。许靖听母亲赞其妻处处妥帖,也方知她是一妥帖之人。旁的,许靖就只知他的妻子是个寡言,只会低头应承的人。另外还该与她生下一两个嫡子,之后,就再无其他。

起初许靖还偶尔把画了何媗的小像拿出来看,只是待在官场上待多了一些时日,也少了风花雪月的心。且何媗往后是要嫁于褚时序,这边许靖对何媗的思恋,未免于往后成了许家与褚时序的嫌隙。于是许靖就把小像燃了,每日与妻妾过着寻常官宦人家该过的日子。只有些做些前尘旧梦,梦到了何媗与车内在暖阳之下对了他浅笑的场景,似他一伸手就可把何媗牵到身边,待醒来心中难免有些酸涩。但是,也就如此罢了。

而现如今那太子侧妃杨氏所生之子也无用处,何姝前两月所生的女儿,只一生下,就被六皇子给溺死了。现如今这景况,何姝就是生下个父不详的儿子都没多大意思,更何况是个女儿。

待那何姝的女儿被溺死后,六皇子看何姝也无了先头的美色,又整日哭哭啼啼。时而抱怨着其姐误她要报仇,时而抱怨着男儿薄情。便是连六皇子都怨恨进去了,六皇子实在厌烦,便欲弃之。美人儿罢了,时时都有年轻貌美的奉上,哪会独守着一人过活。况且又是一个失了颜色的美人儿。

可六皇子虽看腻了何姝的美貌,但那对于六皇子养了一个外室,甚是美貌的隐约传言。却勾得那六皇子妃,刘国公的孙女儿刘敏对何姝厌恶不减。待空闲下来,刘敏便向刘贵妃言说,六皇子在外面养的何姝那个外室的诸多不妥之处。一则这是何家之女,被这般无名无份的豢养在六皇子身边,成了六皇子的外室,于名声上就是不妥。二则那何姝原是燕王的侍妾,六皇子好其美色收在身边,实在有违伦常。

刘贵妃出于刘家,六皇子又是她的亲生儿子,这中间的关系还需她来维护平衡。不过是个父不详的女子罢了,何必留着她碍事。刘贵妃将这事与六皇子说了,六皇子虽有些厌烦刘敏这这处惹是非,况他已有意赶了何姝,但这时终究不是与刘国公府闹僵的时候。只笑着应了下来,吩咐人将何姝送走。

待出了刘贵妃处,六皇子就自别处寻了一只乖巧的鹦鹉,去了刘敏的住处。刘敏是刘国公府里的长房嫡出的姑娘,那刘国公府中的庶女都是一副骄傲不可一世的模样,更何况刘敏这样的长房嫡女,更是自觉地比公主还要高贵上几分。那王玦娶的虽也是嫡出的,却是早三四辈子的分支,父辈早没个有作为的,只不过是为了与刘国公府攀扯上关系罢了。

刘敏生得与刘皇妃有几分相像,蛾眉大眼,圆脸蛋,鼻子微塌,嘴唇略厚。只刘皇妃生就了一身艳气,不然,也不会得皇上宠爱。而刘敏则既无女子之艳,也无女子之柔,独生下些傲气、戾气。而因着刘敏与刘贵妃容貌相似,六皇子一见到刘敏就仿若看到了刘皇妃一样,终难把刘敏当做了妻子。

六皇子到了刘敏住处的时候,刘敏正斜靠在床边合了眼躺着,听得宫人通传了进来,刘敏这才起身行礼。只刘敏骄傲惯了,就是行礼也难看出一丝柔顺。

倒是六皇子先笑着说道:“姐姐,看我为你寻到了什么?”

刘敏眯着眼睛过去看那鹦鹉,她说了一句,那鹦鹉就跟着学上一句。

刘敏就笑道:“当真是个好玩意儿,难怪表弟喜欢着。怎突然送了来给我,好似一直藏着似的。”

六皇子面色如常,只笑道:“也不过是寻常玩意儿,何必藏它。喜欢就与它玩玩,不喜欢就放了它就是。”

“若是我不喜欢它,将它喂了猫呢?”刘敏斜眼看着六皇子。

六皇子生于皇家,自是被吹捧惯了的。偏这时离不得刘家势力,且刘敏又是这个傲慢脾气,且刘国公府一个个又是极火爆的脾性,六皇子少不得要减了身为皇子的尊威去迎合了刘敏去。于是,六皇子就只笑道:“那就去喂了猫吧,能喂了姐姐养的猫,也是它的福气。”

刘敏这才微靠着六皇子说了句女儿家的情话:“你这会儿就会说话哄我,我们这里外有那处风景不必外头好。何必去外头养那不知道身份的家雀儿去,若我说,不如都喂了猫吧。也干净的很。”

六皇子看着刘敏靠了过来,就强忍着不躲,待闻着刘敏身上的熏香都是用的于刘皇妃一个样儿,着实有些坐立难安,巴不得即刻就走了。就只想着敷衍道:“便是喂了猫也好,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我这就吩咐人去办了。”

刘敏只当六皇子是将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待要再做出些女儿家的情态,六皇子就即刻寻了个借口,躲了出去。

出去后,六皇子斜看了屋内一眼,皱眉想道,难怪许多人夺得大位,第一个除掉的就是外戚了呢。而后六皇子就吩咐了人将何姝勒死了,再把脸给刮花了,让旁人看不出何姝身份。

而待那人匆匆去办了那事时,恰碰得王玦。王玦见那人是六皇子惯常使唤的人,便与他说了几句话。王玦这时因杨家之事办的妥当,已得六皇子重用。那人也未敢怠慢了,就与王玦闲扯了几句。让王玦知晓了六皇子欲除了何姝,王玦略一皱眉,进了屋内。

待对六皇子行过礼,王玦就笑着:“这几日施粥送衣,使得殿下广受称赞。”

六皇子冷冷一下:“能又多好?太子也做了这事,大家都一道做了。怎会显出我的好来?”

王玦笑容一顿,而后说道:“倒是那裕郡王府的大公子闹的奇怪,好似善事都是他一人做了,那人……”

六皇子这时,又笑道:“褚时序那人惯是个心软且又酸腐的。得那盛赞,又有何用?幼时我与他相识,他就立志让世间无饿殍。这时,却还未变,想着也是可笑的很。”

说着,六皇子又叹了口气,说道:“生为男子,那般心软,难成大事。”

“只是他这人交友甚广,且听又有才学,这时又得盛名,却不被殿下所用……”王玦话未说尽,只看向六皇子。

果然六皇子脸色一暗,说道:“他不是也没归了太子那边么?”

而后,六皇子看了王玦一眼,说道:“我知你与何府有恩怨,但勿要心急乱了我的布置。”

这时六皇子与太子的较量处处占了上风,正是自得意满之时,到没如之前那般看重了褚时序。

王玦连忙笑道:“我并不敢误了殿下的事,只是那褚时序若的婚事若是择一个更偏于殿下的世家女子,且不更好。”

六皇子看了王玦一眼,笑着问道:“你似已有了计谋?”

王玦上前一步,连忙笑道:“殿下手中不是还有一个何家女儿么?若用那女子,可使得与褚时序定亲的何家二姑娘就此入罪。”

“设计诬陷?那之后,褚时序该择哪家女子为妻?”六皇子笑着看向王玦。

王玦答道:“史家有女待嫁,史家可是对殿下忠心的很。”

六皇子听此,心中冷笑,史家是对自己忠心,还是对刘国公家忠心,还未可知。而后,又看了王玦一眼,心道,这还是刘家的女婿。不由得六皇子又想起了先头刘敏的傲慢,想及便是夺得皇位,也要受刘家挟持,就皱了皱眉。且王玦打探他之事,使得六皇子对王玦莫名厌烦了几分。

王玦看六皇子眉头深锁,疑心自己所择之人不妥,就连忙说道:“国公府内也有待嫁的女儿。”

六皇子心中更加不悦,相较起来,竟觉得如今褚时序择了何家倒是很好,往后无所依傍。又何必去为刘家再送去一枚棋子,往后该如何清除了。刘国公府势力如此强大,往后他又该如何做个君王。

待想到这时,六皇子就笑着说:“王卿多虑了,那褚时序怎是个用我们这般费思的人。不过有些贤名德名罢了,世家子里这般的也不少见。就只这虚架子,有何用处?”

王玦待要说话。

六皇子又歪了身子,嬉笑着说:“听人说,王卿本是对那何家二姑娘有意的。这时见她许了好人家,莫不是生了嫉恨之心了。”

王玦只连声说着不敢。

六皇子就笑着,眯着眼睛看着王玦,再无他话。

王玦见六皇子无意做这事,所想的好计谋无法实施,心里有了些急恼,但与面上并未露了出来。

何姝自她的女儿被溺死后,觉出她的处境不过是笼中之鸟,日日过的胆颤心惊。有恨何媗之心,却无害了何媗之能。有谋划夺势之意,却无争权之才。最后连六皇子都不常来,何媗隐隐知晓,她这时许要被舍弃了。待她费劲心思,托人带了信给傅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