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一双绣花鞋(第一更!)(1 / 2)

牧神记 宅猪 1976 字 17天前

“他们与我一样,早已是必死之人,早在两万年前我们便该战死沙场,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苟活。”

樵夫圣人将斧子放在一边,感慨道:“缚日罗,你知道吗?倘若是开皇时代,像你这样的小小魔神跳来跳去,早就被送到斩神台上斩杀了,只是现在不比从前。我很钦佩你,也知道你的本事和手段。你一直没有请天庭的人前来,凭借自己的力量攻打太皇天,我便知道你不想寄人篱下。你有着自己的壮志和野心,想要通过太皇天为跳板,跳到开皇天庭。你的野心很大。”

缚日罗微微一笑:“丈夫在世,倘若没有点理想,与被晒干的鱼有何区别?”

樵夫圣人摇头:“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占据了开皇天庭,你会不会被灭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不会不懂吧?你攻到大墟,灭掉延康的那一刻,也就是你和你的族人的死期。灭族之祸,近在咫尺。你以缚日罗为名,魔族的大智慧者,不会看不懂吧?”

缚日罗脖子转了一下,换了右侧的面孔,悠悠道:“圣人善于攻心。你看似为我着想,其实是攻心之道。你说的道理,我懂,但我也知道,我必须要给族人寻找到一条活路。至于天庭灭不灭我,还在两可之间,大不了我伏身做狗,天庭还不至于杀一条狗吧?”

他左侧的面孔笑道:“丈夫在世,当能屈能伸。道兄,你若是执意以罗浮天来威胁我,我无需杀你,自然会有人杀你。道兄,你屈一下又有何妨?”

樵夫圣人摇头道:“我若是想做狗,两万年前就可以。能够站着生,我宁愿站着。”

缚日罗目光闪动:“但更多的人死后,还是趴着,像是一条死狗。”

樵夫圣人笑道:“粉身碎骨浑不怕,我愿死得碎一些,你放心,我不会趴着死。秦牧他们来到之前,你提出条件,让我让出延康的一部分领地给你魔族。现在秦牧来了,我可以告诉你。”

他面色突然阴冷下来:“只要我们活着,开皇的土地,寸土不让!”

“你的腿伸进来,我砍掉你的腿,你的头伸进来,我砍掉你的头!你魔族胆敢进入延康,我灭你魔族!”

他冷冷道:“开皇的土地,你想都别想!”

缚日罗听到他的话,三张面孔也瞬间阴沉下来,冷冰冰道:“那就是没得谈了。既然如此,签订土伯之约罢!”

他提笔,飞速书写誓词,轻轻抬手,纸张飞向对面的樵夫圣人。樵夫圣人也写下了誓词,与他交换纸张。

两人各自思量对方的誓词,查看是否有漏洞,然后提笔修改一番,又将各自誓词换回来,再度细细查看一番,改了改自己无法接受之处。

如此再三,他们终于敲定彼此的誓词。

两人站起身来,各自起誓,缚日罗用的是魔语,而樵夫圣人用的是神语,神语和魔语同时响起,两种语言各自带有不同的玄机和奥妙,甚至相互攻伐!

秦牧精通两种语言,无论是神语还是魔语,他都听得懂,不觉听得入神。

突然空间震荡,他们脚下的这座高如山岳的祭坛也摇晃不定,祭坛上的众人急忙各自站稳。祭坛下,司婆婆与黑虎神正在与另外两尊魔神对峙,他们脚下的大地也自浮动起来,四尊神魔急忙稳住身形,免得被对方所趁。

司婆婆东摇西晃,似乎是修为境界不足,连退数步,一只绣花鞋不觉脱落下来,只得光着一只脚丫稳住身形。

与她对峙的那个魔神眼睛一亮,容不得她反应过来,便探手将那只绣花鞋捡起来。鞋子在手,那尊魔神却盯着司婆婆秀气白皙的脚丫,嘿嘿笑了,把鞋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司婆婆嗔怒,伸出手来,似笑非笑:“鞋子还我!”

那尊魔神哈哈大笑,将鞋子放入怀中:“小美人儿我见犹怜。你的鞋子,我收着了。”

司婆婆大怒,将另一只鞋子也脱了下来,抖手砸了过去:“你好歹也是魔神,高高在上的存在,怎么如此轻薄?”

那尊魔神抬手将另一只绣花鞋接住,盯着她一对白皙小巧的脚丫,嘿嘿笑道:“好!得了一对儿!小美人儿生得好白巧,我也有些人族妾室,你若是从了我,我可以让你做大婆。只要你答应,回去我便将我家的黄脸婆吃了!”

司婆婆咯咯笑道:“你吃了你的黄脸婆,我还要担心哪天我变成黄脸婆,你吃了我呢!我的小鞋反正你也穿不上,鞋子送你了。”

黑虎神大皱眉头,心道:“这个女子什么来头?说话颠三倒四,倒与这尊魔神打情骂俏起来,也是一个与秦师弟一样不靠谱的人物!”

四周被浓厚的黑暗所笼罩,忽然黑暗中有火光传来,一双巨大的尖角从祭坛下的黑暗中徐徐升起。

祭坛四周暗无天日,那双尖角九曲十八弯,高耸如云,远超祭坛。

黑虎神心中大骇,不觉手中两只锤头落在地上,急忙捡起来,抬头看着这双不断从黑暗中拔地而起的尖角。

过了片刻,土伯的虚影这才露出头颅,两对尖角已经插到与天外的星球并列的高度。

土伯那张猛虎般的面孔隐藏在黑暗中,火焰的眼眸将自己的面孔照耀得忽明忽暗,高大巍峨的祭坛也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变得忽明忽暗。

土伯在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誓词。

这是土伯的虚影,并非是真正的土伯,而是他的力量投影到这个世界,见证两位强者的立誓。

土伯是无法亲自降临的,他的肉身实在广大,倘若降临,这个脆弱的世界也承受不住。

秦牧兴奋起来,冲土伯的虚影用力招手。

土伯面色肃然,对他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