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寅杰冷笑,“就你还混喝,得了吧。”
“你看不起我?”
“看不起你又咋地?”
两人你来我往地抬杠,人小姑娘干站半天,什么酒都没点,不禁有点儿尴尬。最后,是肖驰结束了这场口水仗。
“你们这儿有什么特色啤酒?”
小姑娘说:“风花雪月。”
“来三件。”
“好嘞。”
“白酒呢。”
“原浆火把液,中度酒。”
“来三瓶。”
“好嘞。”小姑娘拿笔记下,转身走了。
不多时,两个摩梭大汉把他们点的酒搬了过来,三件啤的三瓶白的,堆起来像座山。
林毅和庄寅杰相视一眼,全都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心里发虚。
林悠悠也被这阵仗惊呆了,扯扯肖驰的袖子,压低声:“……你叫这么多酒干什么?怎么喝得完。”
“一个二个不是挺能的么。”
肖驰垂着眸,脸色和语气都挺淡,倒满三大后,分别推到两个少年面前,“喝。”说完脖子一仰,面无表情地就闷完一大杯。
庄寅杰和林毅骑虎难下,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一起干了。
林悠悠:“……”
夕阳西下,边湖上飘荡着几页渔舟,年轻的摩挲摩梭姑娘在船头唱歌,清脆的歌声犹如黄鹂。
不知不觉入夜了,成片的繁星爬上夜空,穹隆清澈澄明。
附近唯一的一间酒吧里,依稀传来沙哑的男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民谣。
馆子里,啤酒瓶子散落一地,庄寅杰和林毅都喝高了。一个半趴桌上,抱着酒瓶子傻笑;一个强撑清醒,大着舌头胡天海地吹牛。
“驰哥……”林毅眼睛打悬,抓着肖驰的肩膀说:“您不知道,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崇拜您——您和洛奇路易斯那场世纪之战,我、我视频都看了七八百遍我告诉你……”
肖驰极淡地嗤了声,喝酒吃肉,没有说话。
“不、不相信啊?”林毅皱眉,手一挥,胸口拍得跟放闷炮似的,“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您什么人物,拳坛传奇,远古神话,全亚洲的骄傲……”说着,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勾住林悠悠脖子,“姐你真是特牛逼!肖驰能让你给收了,你不愧是我……呕!”
林悠悠:“……我的……衣服……”
林毅:“呕呕呕……”
她气得跺脚抓狂:“林毅我要杀了你!”
边儿上一个人傻乐的庄寅杰打了个酒嗝,嘲笑,“想当年,我舅舅一个人能面不改色挑翻整个儿国家队,和他老人家拼酒,妈的智障。”
*
十分钟后,肖驰把两个少年弄回了客栈。
林悠悠则独自回屋洗澡换衣服。
看着袖口上的不知名某物,她小脸一垮,难过得快哭出来。这件衣服是她为了旅游拍照专门买的,被林毅这么一吐……
靠。
她郁闷地皱眉,换上睡裙,挽起长发,然后把脏衣服拿到卫生间去洗。在洗漱台上寻找半天,并没有发现洗衣液或是肥皂,她没办法,只能拿香皂凑合着用。
打出泡沫搓洗一阵儿后,林悠悠擦了擦汗,伸手拧开水龙头。
不料“锵”的声,老旧龙头竟被她一下儿掰断,霎时间,水流如注激射四面喷出,林悠悠躲闪不及,瞬间被从头到尾浇成了落汤鸡。
几秒后,浑身淌水的姑娘逃也似的跑出了卫生间,山区气温本就偏低,此时冷风一吹,冻得她瑟瑟发抖。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了。
“……”她抬手抹了把脸,忍着冷,拿手机给客栈老板打电话。
通了。
嘟嘟嘟嘟——
没有人接。
林悠悠咬牙,一连拨出三四个,都是无人接听。她拧眉,手指在通讯录里无意识地翻动,突的,停在一个名字上面。
数秒钟后,有人手机响了。
肖驰刚洗完澡,随手拧紧水龙头,从卫生间出来,接起电话,“喂。”
听筒里,姑娘的声音带着轻微颤栗,冷得上牙磕下牙:“肖……肖驰?”
他眉心瞬间拧成一个川字,“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