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如今再听陆友心说第二遍,恨不得撕烂那张嘴。
她望着一脸得意洋洋的陆友心,一直盯着她,不曾挪开目光。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你的,也会成为子纯的。”陆友心又朝她轻声说了句。
“白小时,我再说句不该说的话,或许你将来某一天,会感激你爷爷的,他做了一个,非常非常明智的决定,你跟厉南朔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说什么?!”海叔一个激动,冲着陆友心沉声喝道。
白小时却忽然冷静了下来,伸手拦住海叔,“海叔,不必为这样的人动怒,这种贱人,看到别人不开心的样子,她就开心。”
她起身,朝陆友心轻声吐出几个字,“那咱们就走着瞧,看是你能笑到最后,还是我。”
兴许是白小时的语气太过于阴沉,陆友心看着她,没了声音。
白小时收回目光,擦着陆友心的肩头,走到楼上,收拾自己的东西。
白继贤一走,这个家,彻底亡了。
她不会原谅白濠明,以后更不会对陆友心和白子纯心慈手软。
在楼上收拾自己旧物的时候,白小时忽然想起,前几天,在房间里撕她奖状的堂哥。
原来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先离婚再复婚这一招,怪不得那时候表现得那么理直气壮咄咄逼人的样子。
论心计,她还是斗不过这帮贱人们。
她走到办公桌前,收拾自己小时候用的文具,然后隔着窗户,忽然看到陆枭站在他们院子门口。
黑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灰色半长款羽绒服,应该是刚出去谈生意,刚回来。
她想了下,抱着一盒收拾好的东西,先下楼放车上。
陆枭见她出来,慢慢跟着她走到了车后备箱处,帮她拿了下东西。
白小时收拾着后备箱,腾出来一小块空的地方,慢条斯理问他,“怎么不回去?站在这边门口做什么?”
“我听爷爷说,你爸办了离婚,又去领结婚证了,是不是跟遗产有关?”陆枭皱着眉头问她。
白小时淡淡回了个“嗯”。
然后接过陆枭手里的东西,笑道,“我爷爷走了,家散了,这边的房子也归了白濠明,以后,我来的次数可能会很少。”
“没事儿,你就把我爷爷当成是你自己爷爷,常来玩,大家也不会把你当外人看待。”陆枭轻声回道。
白小时忍不住笑,反问他,“不然你以为我回来的理由,会是因为白濠明?”
这么恶心的父亲,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当然公司除外。
“你爷爷没理由把房子给你爸吧?他跟你感情最深,怎么可能会这么做?”陆枭有些不解。
“对,爷爷说,除非我将来的孩子不姓厉,这套房子就归我了。”白小时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苦笑。
“你爷爷的考虑不无道理。”陆枭思量了一下,低声回道。
白小时扭头看了眼,帮她把一箱箱旧物往门口搬的海叔,低声回道,“你就是这么咒我的啊?”
“没有,谁都不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不是吗?”陆枭勾了下嘴角,回道。
“也许吧。”白小时心不在焉地回。
陆枭是真的了解白小时。
她表面上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