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两人惯常坐着的书桌前,让何占风坐下了,自己则是跪坐在何占风对面,趴在桌上,小心翼翼,继续帮他剥着枇杷。
书桌旁的窗户,开着半扇。
临近傍晚的风,有些大,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吹得温意几缕细碎的刘海乱飘。
有几根,黏在了温意的唇角上。
温意浑然不觉,只是专心致志地,继续手上的事情。
她是不易出汗的体质,更因为医生不让她平常多做运动,夏天也不怎么出汗。
一张小脸清清爽爽的,小嘴儿水嘟嘟的,微张着,连呼出的气都是带着一股清爽的玫瑰香味。
她平常都是这样懂事,何占风办公,她便坐在他对面,做自己的事情,或者看书,或者玩一个人玩的游戏,不怎么说话。
医生说她的病情,已经有些许好转了,照这么下去,随时都有可能恢复正常。
心脏病的病情,也在好转。
何占风看着她,放下了臂弯里的外套,解开了领带。
温意剥坏了一只枇杷,忍不住懊恼地皱眉,将碎了的果肉,塞进了自己口中。
刚塞了第二口,何占风忽然起身,朝她凑了过来。
将她咬在齿间的冰凉的果肉,衔入了自己口中。
顺便,将她唇上的果汁,也吮入了口中。
半晌,松开温意的时候,温意瞪圆了眼睛,无声地看着他,软软香香的身子,僵住了。
两年来,去年温意是动不得的,何占风一直都在忍着。
今年,才和她睡在了一张床上。
即便是睡在一起,也没有动她,只是想让她慢慢适应,夫妻该睡在一张床上的习惯。
温意一开始是不肯的,抵触情绪很大,即便一直在叫他哥哥,也不愿睡一起。
睡了几晚,发现何占风只是睡在她身边,和她自己睡没有什么区别,便也就慢慢接受了。
即便是接吻,也是浅尝辄止,或是亲亲她的额头脸颊,这种程度而已。
像今天这种深入式,两人的舌尖都碰到了一起,持续了至少一两分钟的,是两年来头一回。
连接在温意身上的心跳检测仪,忽然“滴”地叫了声。
每分钟超过一百,就会发出一声警告。
超过一百二,就会发出两声警报。
超过一百五,就会持续发出警报声。
何占风扫了眼她的口袋,又不动声色,望向她。
温意的脸颊有点儿微红,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对他刚才吻她的行为,有些不解。
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微皱着眉头。
检测仪只响了一下,便没有继续发出声音了。
温意和他对视了会儿,没等他第二次凑过来,忽然丢掉了手里的东西,捂着自己的嘴,转身,从椅子上跳了下去,一溜烟钻进了卧房里。
两秒之后,又转身回到房门口,关上了房门,上了锁。
何占风坐在原处,看着温意一系列的动作,看着紧闭上的房门。
半晌,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他吻她,她的心跳变快了,这是第一回。
这具体代表着什么,他不懂。
但是他知道,她会动心了,就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