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带着一坛没启封的美酒和一个空坛子晃晃悠悠走出了地下室,出门打了个的士直接回了家,把跟陆吟雪的约定忘到了九霄云外,居然抱着溜圆的酒坛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徐青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他晕晕乎乎的从裤兜里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是任兵打来的电话,再看一眼时间,竟然到了下午,接通电话只听得任兵咳嗽了一声:“咳!你小子搞什么,打了十几个电话才接。”
徐青伸手抹了一把嘴说道:“昨天喝醉了,一觉就睡到了现在,如果不是你打电话过来说不定现在还没起床呢!”
任兵沉声道:“魏东升跟两个枪手都死了,肚子里装着遥控炸弹,刚把人带上车就炸开了膛,幸亏炸弹威力不大,没有造成其他人员伤亡。”
“炸弹?”徐青满脸诧异的重复了一句,他从没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在人肚子的装炸弹,这难度可不小,他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魏东升跟两名枪手被人押上了一台囚车,刚坐下腹部就嘭一声爆开,鲜血和内脏碎片四处飞溅,惨不堪言……
任兵声音中带着一抹难抑掩饰的愤怒:“好一个猖狂的瀚海集团,这起恶劣事件已经引起了高层的关注,他们的好日子不长了。”
徐青沉声道:“这种人渣就该严厉打击,最好是请他们吃花生米,对了,那个叫张德利的混子头目有没有把录音笔交给你们?”
任兵道:“录音笔已经拿到了,有了这东西可以那个叫龚凤娇的女人判个死刑了,我已经通知了江城警方,让他们负责抓捕龚凤娇。”
徐青淡然一笑道:“江城警方那是一帮乌合之众,我可以断定凭他们想抓龚凤娇别说是门了,依我看根本连窗都没有,那女人既然可以在当众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就证明她有恃无恐。”
任兵沉默了半分钟光景,声音徒然间变得严肃起来:“你小子竖起耳朵听好了,瀚海集团背后有古武宗门支撑,据情报显示胡家有两个并称胡氏双雄的老古董健在,他们的资料很少,不过在八十年前跟龙总参曾祖比斗过三场,每一场间隔三年,结果……”
说到关键处任兵好像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说到一半卡了壳,徐青大感好奇,急问道:“头儿,拜托你说话别大喘气成么?你这不是存心在调口味么?结果我已经知道了,说过程吧!”
任兵沉声说道:“第一场龙老爷子以一敌二轻松取胜,时隔三年后胡氏双雄再约战龙老爷子,功力突飞猛进,联手可以跟老爷子战个平手,又过了三年,胡氏双雄只需一人就能和龙老爷子战个旗鼓相当,而后便销声匿迹了,据说胡氏双雄练的是一种奇功,名为抱玉功,八十年前就能跟地境巅峰的龙老爷子斗个不相伯仲,现在这两位只怕早已经是天境武者了,甚至更高一层,你凡事一定要多考虑一下后果,懂么?”
“八十年前就是地境巅峰,现在随便来一个都够我喝一壶的……”徐青听完了任兵的介绍之后心中不免有些沮丧,八十年前的地境巅峰没什么可吓人的,但有一点,胡氏双雄可以在短短的三年内突飞猛进,这种提升的速度几乎是妖孽。
任兵又道:“胡氏双雄如果还健在话都已经是百岁高龄,据我分析他们现在最少是天境武者,甚至……”
徐青撇嘴道:“头儿,那你分析一下,如果我和他们其中一个打起来,有几分胜算?”在他看来跟胡氏双雄迟早有一天会跟自己闹僵,真要是动起手来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可接下来任兵的回答让他脊背发凉。
“其实我分析的东西没有太多依据,既然你问起我就勉为其难一回,如果你真跟他们其中一个对攻,我估计连半点胜算都没有!”任兵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口就把徐青雷住了,半点胜算都没有啊,这也太坑人了。
其实任兵分析得相当准确,胡氏双雄八十年前功力提升的速度堪称旷古烁今,现在时过境迁,他们到底会强到一个什么程度呢?
徐青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胡氏双雄的存在还是让他不得不绷紧了神经,怪不得瀚海集团的小狐狸会不择手段的抢夺高端翡翠,原来背后有两个老怪物在撑腰,修炼抱玉功顾名思义就是要抱玉练功,这就是真正的原因所在了,敢情是那两个老的需要才让小的来捞吧!
提到抱玉功又让徐青想起了昨天史蒂夫送的那两个青玉酒坛,其中有一坛里面的美酒已经入了肚,味道相当不错,可装酒的坛子看不出有任何特别,真正有蹊跷的是那个还装着美酒的坛子,不知道里面会藏着什么惊喜呢?
跟任兵聊了几句挂上了电话,转身从床头抱起了那个余温尚存的青玉酒坛,表面上的气体已经丝缕无存,徐青把酒坛凑到鼻尖,用透视之眼直接穿过那层坛壁观察里面的构造,一看之下脸上的神情倏然一变,他见到在坛底贴着一串漆黑如墨的珠子。
这串珠子总共十八颗,每一颗都有拇指肚大小,或许是因为浸泡在酒水里时间太长的关系已经看不到表面有任何光泽,珠子大小匀称,一眼看上去根本没办法辨别出它们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不过有一点,这东西好像跟酒坛底粘在了一起,中间还有一根细绳儿穿着。
同样的青玉酒坛,藏了珠串的那坛表面就有一层有色气体,另一坛除了让人宿醉的美酒外并没有任何出奇,由此可见问题的根由并不在酒坛,而在于藏在坛子里的珠串,不过要把它弄出来还是需要花上一些工夫的。
既然发现了酒坛里的蹊跷以徐青这种急先锋性子是不会等到明天的,他二话不说就伸手拍开了酒坛上的泥封,再揭开第二层就简单多了,就在封口物被他吸入掌中的瞬间,坛口飘出来的却不是浓郁芳醇的酒香!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买猎隼的少女
酒坛启封,一股刺鼻难闻的酸馊味从坛口飘散出来,说它是醋比醋还难闻,这玩意肯定是不能喝进肚子里的,闻到这股味儿徐青彻底打消了尝一口馊水的念头,同样的青玉酒坛,同样的双层密封,为啥这坛子里面装的美酒会严重变质呢?
“对了,一定是这样!”徐青突然伸手在坛口上摸索了一下,微笑着喃喃自语了一声,他已经想通了为什么两坛酒反差会这样巨大的原因,说穿了就是藏这串珠子的人布下的一个疑阵,藏珠串的坛子里装的从来就不是美酒。
一坛绝世芳醇的美酒,尝过后回味无穷,假设有人先打开这只酒坛一定可以享受到美酒佳酿,心中欢喜自然就会打开第二坛,结果就不言而喻了,丢弃在一旁几乎是肯定的,只要不把酒坛当场砸碎就不可能发现坛底粘着的珠串,这本身就是一种最好的掩饰,青玉酒坛价值不菲,砸坏了可惜,这样一来就更不可能发现里面藏的珠串了。
不可否认布下这个局的人很聪明,他甚至能掌握人们的心理,不砸碎青玉酒坛就不能得到里面的珠串,一个微妙的循环让这个秘密得以保留,可惜遇上了徐青,这个拥有透视之眼的怪才。
徐青强忍着恶心把装着珠串的坛子拎到了浴室,把里面的液体倒了个干净,然后盛满清水好好清洗了几遍,这才尝试伸手进坛口,谁知道这坛口实在太过窄小了,手掌根本没办法伸进去,真不懂布局的人是怎么把珠串粘在坛底的。
嗤!徐青反手从腰间抽出了龙渊剑,一咬牙挥剑切向坛底,喀嚓!一声轻响传出,坚硬无比的青玉在锋锐无匹的剑锋下应声落下,现出了那串不知道封存了多少岁月的珠子。
在龙渊剑的帮助下要把珠串从坛底剥离并不难,因为两者的连接触用的是一种特殊的胶,处在液体浸泡的环境中还能有一定的粘合力,一旦这种胶和空气接触就会很快变得松脆,随便用剑尖一挑就掉。
十八颗珠子大小一样,中间用一根细绳儿串连起来,拉一拉还颇具弹力,徐青也懒得理会这东西是用什么粘的,把珠子拭干了一下水,放在鼻尖闻一闻没有什么异味,然后往左手腕上一套完事,且不去管它是什么来历,总之有一点,能产生有色气体的小物件他都是选择随身携带,这串珠子也不例外。
刚套上珠子忽听得电话嘀咚一响,收到一条短信,是陆吟雪发来的,上面是个四字成语,言而无信。好家伙,昨天跟老血族喝酒忘了跟她约定看电影的事儿,短短的四个字就能感觉到一股怨气迎面扑来,不立马安抚一下女朋友的情绪性福堪忧啊。
徐青赶紧一个电话打过去和风细雨的解释了一通,嘴上骆驼火车一齐跑,还说现在就过去‘负茎请罪’,陆吟雪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自然懂得收放的道理,娇嗔了几句之后很‘太后’的说了一句:“小青子,你要是不想姐变成哀家就马上出来陪我选贵宾豆。”
“啥豆?”徐青一时间愣没回过神来,电话那头的陆吟雪一声娇哼道:“贵宾豆,半小时内来城东宠物市场,负荆请罪就免了。”她哪里知道这货负的茎是男人都有硬件,压根没有请罪的意思。
徐青这下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敢情这贵宾豆不是豆子,是宠物呢!刚想问个清楚,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只能苦笑着把电话揣进了口袋。
江城是个近海的城市,宠物贸易相当发达,城东最大的花鸟鱼虫宠物市场云集了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大小宠物,品种之齐全在全国都是可以列入三甲之内,即便时时有人打扫隔老远也能闻到一股子毛腥味儿。
徐青打车到了宠物市场门口,背了个很时尚的单肩帆布包包,里面除了烟火二件套就是些红扑扑的票子,俗话说泡妞最好的利器是五子登科,票子、车子、房子、嘴皮子,最后才轮到把子,小徐同学为了哄陆吟雪开心备足了钞票,同时他也知道了贵宾豆是啥,是种比较名贵的狗。
宠物市场大门建得跟公园大门似的,就是有股子鸟屎味儿往外冒,徐青掏出手机拨通了陆吟雪的电话,响了一声就被人挂断,正准备继续再拨一个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高唤:“青子!”
转过头发现陆吟雪正站在市场里面向这边招手,这货一溜烟跑到跟前,挠了挠后颈皮儿说道:“拜托在公众场合别叫青子成么?弄得跟你亲生儿子似的,那啥歧义。”
陆吟雪故作不悦的皱了皱鼻子道:“你这是拐着弯儿说我老吧?”说话间手已经很自然的伸过去挽住了徐青臂弯,这家伙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儿,必须抓牢宣示主权再说。
徐青笑了笑道:“你怎么会老呢?每次跟你在一起会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养狗还不如包养我得了,改明儿带着被褥衣服跟你一起住去。”
陆吟雪挎着他胳膊一拉,嗔道:“少扯,跟我一起去看看那条黑贵宾豆,去晚了怕被人买走了。”
徐青咧嘴一笑道:“放心,市场里卖猫猫狗狗的最多,东家没有西家有,实在不行干脆把胖墩儿送给你得了,那小子就是个色胚,每次见到美女尾巴都摇得跟摆钟似的。”
陆吟雪撇嘴道:“不养公狗,胖墩儿要是送给我一准要先喀嚓了,免得它去外面胡天海地的。”说话间还故意在某人裤裆部位闪了一眼,似有所指。
徐青忽觉裤裆一阵发凉,讪笑道:“那还是算了,咱可不能剥夺胖墩儿当爹的权利,还是帮你买条哈巴狗实在。”
两人手挽手来到了一家专卖鹰犬的档口,老板是个肥嘟嘟的中年妇女,正热络的向一个扎马尾辫的妙龄少女推销一只猎隼,当徐青看清楚少女的面貌时,嘴角禁不住掀了一掀,怎么是她?这世界真是太小了,到哪里都能遇上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