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激战密共联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特别是密党,数千獠牙兵成了飞灰,四大长老被灭,五大长老倒戈,每桩每件都能让这个曾经最强盛的血族同盟根基崩塌,再加上盟友共济会在最后关头找借口撤走了几位领主,那效果不亚于在掉落水井的苦哈哈脑门上拍了两截黑砖,曾经的血族规则制定者彻底完蛋,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在塞纳河北岸的金字塔大酒店豪华套房内,一个满脸阴霾的金发男人站在窗户旁向往观望,鹰钩鼻不停翘动着,好像在捕捉空气中不一样的味道,这个男人左肩上有一大团被黑布兜帽罩住的物件,不时还可以听到从兜帽中传来几声喘息,好像藏着个活物。
这个男人就是密党现任党首福克斯,又被称之为双头怪,只有极少数密党高层知道他不是纯粹的血族,拥有狼人和血族的混合基因,他能被选做党首就是因为这层特殊的关系,他的母亲是二代血族,父亲却是狼人族长康巴,一头拥有强大力量的狼人。
福克斯不喜欢住在冰冷阴暗的城堡里,他更喜欢融入人类社会当中,有时候他甚至想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类,生命虽然短暂,但拥有一份真正的情感,这家伙喜欢和各式各样的女人上床,想借助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获得做人的感觉,然而每次到最后他都会把女人们当成食物。
不管是人还是野兽,都喜欢追求那些得不到或者难得到的东西,福克斯就是一头想做人的野兽,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凶残嗜血的本性。密党在他的领导下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野心,他甚至想公然在人类社会中拥有一席之地,然而现在出现了一块阻止他野心膨胀的绊脚石,必须踢开或者碾碎。
共济会在决战的最后关头借故撤走了六名领主,这个变数让福克斯有种不详的预感,但他依然选择了请出九大长老加入最后的决战,应该可以碾碎那块该死的绊脚石了,不过他仍有些心烦意燥,这才不停来窗口观望。
“咯福克斯,我亲爱的弟弟,你今天是怎么了?要不要找个白皮肤女人来给你降降火”一个戏谑的声音从福克斯左肩上的兜帽中传出,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些诡异的味道。
福克斯转过头来望向左肩,沉声道:“闭嘴,康斯丁,我现在心情坏得很,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好像一具尸体。”呼兜帽一下揭开,现出了一个五官跟他一模一样的脑袋,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脑袋两腮上长满了深棕色的狼毫。
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利用价值
双头怪福克斯有两个头,从人类医学角度上解释这是一例罕见的病例,连体婴,很多宗教后来之所以把这种连体婴称之为异端就是源于一个血族双头怪的传说,原型就是眼前这位党首。,ka——
一个头是血族福克斯,另一个头是狼人康斯丁,他们拥有血族和狼人的双重能力,各自拥有不同的思想和性格,两个头曾经为谁是哥谁是弟的问题争论过几百年,到最后福克斯妥协了,他用做弟弟的代价获得了更多在人前出现的时间,做了哥哥的康斯丁只有在天黑后才能出现,他最大的享受就是能在夜晚主导和各种女人上床,然后杀死她们。
康斯丁知道弟弟想些什么,他睁大碧绿的眼珠子望了望窗外,徒然猛的吸了两下鼻子,寒声道:“几个老东西回来了,咦,不对,这味道有些特别……”作为狼人他的鼻子比血族灵敏了千倍,他拥有一种特殊的天赋能力,可以通过气味辨别出情绪的变化和一些血族身上特别的东西,现在他就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不好,这几个老东西是来抓我们的,赶快从阳台离开”康斯丁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变,厉声尖叫了起来。
福克斯闻言立刻转身冲向阳台,他对这位大哥感知危险的能力深信不疑,在冲到阳台的同时后背已经展开了两片蝠翼,就在他纵身跳出窗外的瞬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一个漆黑的身影破窗而入,他已经顾不得多想,扇动蝠翼径直飞向夜空。
呼福克斯用尽全力扇动翅膀,耳畔的风声如旋转的涡轮般呼啸,他甚至来不及选择飞行的方向,只顾直线向前疾遁,虽然他是党首,论战斗力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位长老,但同时面对两个以上的老东西就没有半点胜算了,逃跑是最好的选择。
嗖嗖嗖阵阵破空锐啸声从身后传入福克斯耳中,他不用转头也知道身后的老东西在穷追不舍,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老东西会突然倒戈,也没时间去多想,左肩上的康斯睹像知道他心中的疑惑,厉声叫道:“别分心,你身后就有五个刚献出了纯血的老东西,我隔老远就能嗅出他们身上的味儿。”
献出纯血对血族而言就意味着交出了生命,是一种特有的效忠方式,一般献出纯血的血族极少有自愿的,都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胁迫为保命做出的无奈之举,身后的密党长老肯定也是一样,福克斯听了大哥的话后彻底断绝了心中所有的幻想,运转血能全速逃遁,慌不择路之下竟然朝战神广场方向飞了过去。
此时德古拉正在安抚手上等待五位长老的到来,忽听得身后的休斯出声示警:“有个高等血族向这边飞过来,咦这家伙好像长了两个脑袋。”
德古拉心头一凛,转头沉喝一声:“飞上去,马上把他截下来,你难道忘了那几个献出纯血的密党长老去做什么了么?”
休斯和普罗尼奥立刻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一定是那个叫双头怪福克斯家伙,奇怪的是他怎么会朝这边飞呢?两名裁决者还在纳闷,一旁的妖夜已经振翅飞上了天空,挥动爪中屠刀朝双头血族扑杀过去。
人算不如天算,福克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干出这种送肉上砧板的蠢事,望着气势汹汹扑来的妖夜心中莫名一阵发慌,把头往上下一低往下猛冲,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一战的勇气,满脑子只想着逃离。
嗤随着一声破空轻响,福克斯见到一点金光在自己瞳孔中迅速放大,是一个金色矛头,此刻想躲避已经晚了,只有硬着头皮伸爪去拨。
嘶嘶福克斯的爪子跟金色矛头一触就好像碰上了烧红的铁板,一股焦烟从他爪子上腾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剧痛,朗基努斯之矛是黑暗生物的克星,除了休斯外任何黑暗生物都不可能直接触碰,否则是要吃苦头的。
“哎呀”福克斯痛叫一声本能的缩回了爪子,然而金色矛头不会退去,闪电般刺向他左肩膀,等他猛的回过神来已经晚了,矛头直接刺穿肩胛骨从背后冒了出来,耳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
左肩上的康斯丁相当于被刺穿了身体,他痛苦的抬起两只瘦骨如柴的狼爪扣住了矛杆,一张脸因剧痛变得狰狞可怖,不过就凭他的力量根本无法抗拒休斯,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
喀嚓一道暗红色的光花从福克斯头顶闪下,妖夜手起刀落像劈柴般把他左半边肩膀连同康斯丁一起砍了下来,这下连做什么分体手术的省了,鲜血和内脏哗啦一声落了下去,就是再强悍的血族也顶不住屠刀加身,这柄凶刀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可以给它们的身体造成难以愈合的伤害,可怜福克斯连遭重创,身体好像折翼的纸鸢般向下坠去。
狼人康斯丁被休斯挑在矛头,一时间竟然没死,被矛头扎透的地方嘶嘶声往外冒出焦烟,一股子烤糊了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它嘴唇翕动了两下,口鼻中涌出一股暗红色为,碧绿的双瞳渐渐涣散,它的身体不会变成黑灰,但已经变成了一堆死肉。
落地的福克斯把草坪砸出了一个窟窿,然后被两头强壮的狼人像拖死狗般扯了出来,带着一身血污被丢到了德古拉面前,还用臭烘烘的大脚丫子在他脸上踩了几脚,今夜之前还威风八面的党首现在成了最倒霉的失败者,现在已经彻底绝望了。
德古拉手中的灵杖往前伸出,点点雨露般的光华倾洒在了福克斯左肩的伤口上,流血顿时变得缓了,刚停止流血杖头已经抬起,给敌人疗伤要懂得适可而止。
“交出纯血,我可以让你继续活下去。”德古拉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一句违心的话,眼前这位就是曾经在背后给他捅刀子的罪魁祸首,不杀他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福克斯挣扎着翻身坐起,抬头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德古拉,脸上现出一抹疯狂的笑容:“哈哈哈……你是不会让我死的。”
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专治撒泼打滚
福克斯执掌密党的年月胜过任何一个王朝执政的岁月,他手中掌握的财富即便比不上罗斯柴尔德那种金钱家族也相差不远,血族都拥有比人类更长的寿命,也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它们要积累财富很简单,甚至就是埋下一批坛罐隔几百年挖出来都是古董,如果不是它们对财富并不热衷恐怕不少血族都可以轻易超越罗斯柴尔德家族……!
密党号称全世界第一大血族联盟,它所掌握的财富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它掌控下的关系网,那是比财富还重要千万倍的东西,只要想想某些国家的主政者实际上是血族控制的傀儡就行了,比方说现在血族在战神广场闹得天翻地覆都没人来打搅,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此了。
德古拉要是能掌握密党手中的那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才算得上真正的血族霸主,到时候他跺一跺脚都要引发一场政治风暴,福克斯不能死,至少在他交出这张关系网之前还不能让他去死。
任何一个野心家都要在保证自己能活下去的基础上才配被称之为野心家,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只有吃过亏才懂得痛定思痛的道理,作为一个胜利者想到的不是要摘下对手的脑袋,而是要想尽办法掏空对手的口袋。
福克斯很清楚对方想要什么,但他并不准备让对方如愿,一阵神经质的大笑后他血红的眸子里闪出两点决绝的光芒,浑身上下的骨骼发出一阵炒豆子般的脆响,原本被血水贴附在身体上的黑袍嘭一声鼓荡起来,这位曾经的血族霸主想用最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自爆血能。
德古拉凯奇一脸漠然的望着这一切,似乎根本不在意对手在面前自爆,手中的灵杖轻轻一抬,杖头指着福克斯眉心,冷冷的说道:“想自爆血能么?可惜已经晚了。”
话音刚落,福克斯鼓荡的黑袍像被戳穿了空的气囊似的软了下去,眼中的红光迅速褪去,居然恢复了灰黑的眼色,现在他连咬舌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就像一条被抖散了骨节的濒死蛇,爬一下都成了奢望。
德古拉凯奇上前两步,弯腰伸出两根利刀般爪齿缓缓刺入福克斯胸膛,喀嚓可以听到爪齿触刮到骨骼的声音,他皱着眉头掏摸了一阵缓缓把两根剪刀状的爪齿拔出,故意让这位血族领主多吃朽头。
嗤爪齿抬到了德古拉鼻尖,他见到血淋淋的爪齿尖端夹着一滴琥珀色的纯血,嘴角弯了弯,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喃喃自语道:“主人,小鬼终于可以为您办点事了,相信您要的礼物很快就可以收集齐了……”
福克斯失策了,他不了解灵杖的奇妙之处,这件血族圣器在为单个血族治伤的同时也可以暂时控制住他的血能,想自爆就成了个笑话,只能任凭对方从他心脏中强行挖走纯血,一代血族霸主从今晚开始彻底沦为傀儡。
巴黎现在是夜深沉,华夏首都却是旭日东升,云雾山庄别墅内正在上演一出摔碟子砸碗的好戏,伊芙手中高举着一个五彩缤纷的大花瓶卯足了力气砸向对面的梳妆台。
花瓶成了零碎,就连梳妆台上的镜子也跟着遭了殃,亮晶晶的镀了水银的背面落一地,就连照在上面的愤怒人脸都成了碎块,梅森苦笑着站在门口,瞧着女儿大发秀脾气,他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