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对烈火金刚说道:“你就不用进去了,就在这里等着我办完事出来。”他并不打算在这里耽误太久时间,也没必要带个跟班进去。
烈火金刚点了点头道:“朱德胜就在进门左拐第二号富康楼,反正不等到你出来我是不会挪窝的。”
徐青点了点头,伸手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一溜小跑到了门卫室,不等对方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把武魂证件直接递上,证件上是有军衔的,用来唬这些当兵的最好不过,门卫室里的军装在见到证件上的军衔后立刻站起身抬手向他行了个军礼,就凭这架势也不会阻止他进入医院了。
照着烈火金刚口中说的路线来到了二号康复楼,这里可以轻易查到朱德胜现在的病房号,六楼特服重症病房,能进这种病房的都是有一定能量的角色,比如说这位省委书记。
徐青很快就找到了病房,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用透视之眼隔着门扫描了一下,发现病房内不止一个人,光是穿着军绿色长褂军医就有一桌麻将了,躺在病床上的朱德胜双目紧闭,身子被一个隔离罩笼在其中,看样子他也享受到了以前黄浩和唐大少的待遇。
医生也是人,对一切无法做出准确判断的疾病采取的最有效措施就是隔离,只有在确定不给自己带来危险的情况下再谈治疗。除了军医外还有几个戴口罩男人,徐青还看到了一个熟人,身居高位的薛国强。
伸手推了一下病房门,居然从里面闩住了,徐青默运正阳气灌注掌心,微微用力往前一推,只听得啪嚓一声脆响,门闩彻底变形,门也被推开,虽然动静不大,但也足够引起病房内除朱德胜外的所有人注意了,最先转过头来的是薛国强,他戴着口罩,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但眼神中闪过的诧异却是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没有人知道这位推门进来的年轻人要做什么,就在众人发呆的当口他已经快步走到了近前,二话不说伸手一把揭开了隔离罩,这玩意不是第一次揭了,熟得很。
几位老军医面色齐刷刷一变,其中有个胆大的上前两步,沉声喝道:“胡闹,你是哪里来的?知道这种毒素有多危险吗?”两句连珠跑似的喝问并没有引起年轻人的注意,他自顾自从腰间接下一块怪模怪样的首饰直接覆盖在了朱德胜口鼻上。
老军医被这种近乎无理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再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拉年轻人袖管,不料对方把手一抬轻巧避过他的手掌,反倒把一个摊开的证件贴到他鼻尖,再往前递过来两厘就能沾掉他鼻尖上冒出的油花了。
华夏武魂证件对军人而言远比任何证件都有效,少将头衔对于几位有军衔在身的老军医而言只代表一个称谓,首长。那位满脸怒容的军医老眼不花,抬举的手臂直愣愣僵在了原位。
啪嚓——
“首长好!”立正敬礼,职业军人深埋在骨子里的等级观念让四位老军医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反应,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军衔低的就该对首长敬礼。
徐青抬手回了个礼,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是来救人的,现在请你们所有人暂时出去,完事了会通知。”很简单的一句话,直接来了个喧宾夺主。
四位老军医眼神中闪出一丝犹豫,他们不知道这位破门而入的少将到底要做什么,徐青眉头一皱,沉声道:“这是命令!”
四个字的补充对于军人来说无异于在耳边打了个炸雷,四位老军医再也没有丝毫犹豫,转过身对面前几个戴口罩的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一起离开。
包括薛国强在内的几位东江政坛大佬心里都充满了疑惑,但他们都是相当理智的人物,大家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跟着四名老军医亲一起快步走出了病房,不知是谁还伸手把门给带上了。
徐青把手上的证件揣进兜里,顺便摸出一根香烟叼在了嘴角,双眼望着覆在朱德胜口鼻上的天晶挂件,点上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轩辕天晶表面附着上了一层淡绿色,就好像悄然涂上了一抹颜色,而且这层绿色还在渐渐加深,从绿色植物新芽萌发时的淡绿转为成熟时的墨绿……约么过了半小时光景才定格下来。
徐青伸手拎起天晶挂件上的金链子,另一只手掌默运正阳气虚握住了挂件,只听得一阵热锅炒蚕豆般的爆响声传出,缕缕黑絮般的焦烟从挂件表面腾起,还伴随着一股子肉烤糊的味道,前一刻还能随时让朱德胜送命的毒素就这样伴着烟雾飘散。
第一千八百二十六章 女人死了男人
轩辕天晶排毒养颜的功效杠杠的,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朱德胜体内的不知名毒素全部吸附在了挂件表面,再用正阳气灼烤片刻消消毒就清洁溜溜了,只不过朱书记除了中毒外还受了枪伤,要恢复神智还需要用些手段。|
喀嚓——徐青手掌虚扣住天晶挂件轻轻搓动,一层附着在天晶表面的黑壳变成了黑灰簌簌落下,他感觉这种毒的特征跟上次唐大少中的毒大同小异,都是尸毒,只不过这次的效果好像要略强一些。
徐青把天晶挂件纳入腰间,走到病床前伸手用大拇指在朱德胜人中上掐了一记,可能是用力稍重了些,竟然把他人中掐掉了一块油皮,不过人还是醒来了。
“天鸣!”朱德胜睁眼发出一声焦急的呼唤,他最担心还是好友殷天鸣的安危,就在他喊出好友名字的瞬间,脑海中徒然闪过了几幅惨烈的画面,眼眶不知觉已经湿润了。
徐青站在病床边,眼望着这位默默垂泪的高官,心头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来,朱德胜与殷天鸣相交数十年,两人之间的这份情谊已经深厚到了一般人无法想象的程度,或许这就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友情吧!
朱德胜力气已经恢复了几分,他用手撑着床边坐起了身子,抬头深吸了一口气略平复了一下内心凌乱不堪的情绪,低声说道:“徐帮主,天鸣他过了这关吗?”他早知道了徐青另一层身份,叫一声帮主也不会显得见外。
徐青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你如果有时间现在可以去见他一面,我可以陪你走一遭,当然,你也很可能会成为诱饵,敢去吗?”
朱德胜眼睑一合张开,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翻身下了病床,背后的枪伤扯得他眉头一拧,脚下一个踉跄,徐青适时伸手一把扶住他胳膊,低声说道:“撑不住就别勉强了,人死不能复生。|”
朱德胜倔强的咬了咬牙道:“不行,天鸣为我而死,我一定要送他最后一程。”他伸手从床头取过带血的外衣披上,对身旁的徐青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已经可以走了。
徐青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病房门口走去,朱德胜呼出一口浊气,紧跟着徐帮主走出了房门。
在门口等候的老军医和几位东江要员见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半小时前还昏迷不醒的朱德胜现在已经活溜溜的迈着小四方步,这也未免太神了吧?当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走远。
“这位少将到底是谁?咱们要不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那位被徐青用证件盖过脸的老军医仍觉得有些不妥,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至于问谁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用确认了,他的身份真实有效。”薛国强偏头伸手摘下了口罩,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苦笑。
徐青走得很快,但身后的朱德胜却越走越慢,他后背上的枪伤又开始扯痛了,强忍着痛苦缓步前行,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
徐青没有放松警惕,他一边前行一边用透视之眼观察着身后的动静,朱德胜挣扎前行的模样尽收眼底,可他并不打算放慢脚步或者转身搀扶,男人有时候就该对自己狠一点,也许只有这样才会更记得丢了命的朋友。
奥拓车停在大门口,烈火金刚斜贴在车头抽着香烟,见到两人出来连忙弹掉烟头上前拉开了车门。
朱德胜上车时整个人好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连外套都被汗水浸了个透湿,他侧身靠在座椅上一个劲的喘着大气,脸色也变得一片惨白。
坐在前座上的徐青转过头来,低声问道:“要是顶不住就言语一声,我可以马上送你回去。”他现在开始有些佩服这位朱书记了,是个有情义的爷们。
朱德胜咬牙摇了摇头道:“男人总要有点坚持的东西,天鸣待我如兄弟,今天我就是爬也要爬过去看他。”
徐青点了点头,用传音入密对身旁的烈火金刚问道:“你应该知道殷长老弟弟在哪里吧?不用出声回答,知道就开车送我们过去。”
烈火金刚没有多说,发动车子驶向大路,他知道殷天鸣尸体暂存在哪里,东江市殡仪馆,现在已经过了尸检,但殷长老却不打算这样就把弟弟的尸体火化,对外宣称要等待几天再做决定,其实他的本意是要抓到凶手,到时候在弟弟面前手刃凶手。
跟全国绝大多数城市一样,东江市殡仪馆和火葬场也是不分家的,位置一般都选在近郊。烈火金刚驾车的技术比不上神行,在金瞳帮也算得上一流了,真正会开车的人并不在意车子好坏,就像真正的剑客不在意手中握的是不是名剑一样,享受的往往是一个过程。
奥拓车在烈火金刚手上被玩得特顺溜,郊区的黄土路开着居然感觉不到震屁股,而且他走的还是条路况极差的近道,据说可以节省下一半时间。
徐青原本寻思着会有人在半道上劫杀朱德胜,可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直到车子停在殡仪馆门前他才彻底知道自己算到了脚丫子上,事无绝对,或许凶手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放弃了追杀朱德胜,又或许在等待时机?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徐青也懒得去纠结凶手来与不来的问题,转头望一眼朱德胜,才发现这个倔强的男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