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动情处,厉敏云眼泪都出来了,“你以为我想闹,我想上门找她?还不是因为,我不想让咱老厉家再丢一次脸!”
厉坤这么稳的体格,这会都能被厉敏云推搡得脚步踉跄。
他心在摇,在晃,血管都好像拧成了一股绳,弄的他血肉都在翻涌。
厉敏云抹了把眼泪,放了狠话,“你妈过世了,你爸也成这样了,我必须管你,我不能看着你选一条错路走下去。你要是再糊涂,我就天天去她公司闹!”
厉坤终于有反应,抬眼看她。
“反正咱们已经没了好日子,她也别想过好日子。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家做的那些龌龊事。”
厉坤压抑无声,双手重重按住激动的厉敏云。
他表情隐忍,痛苦乍现而过,哑着声音说:“……别闹了。”
留下三个字,他不置一词地转身,背影沉默。
厉敏云还想说,喊他:“阿坤啊,你。”
“嘭!”
厉坤像只发了怒的狮子,一脚踹飞走廊上的一条矮凳,凳子撞上墙壁,两条凳腿瞬间散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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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疗养院出来,厉坤一个人在护城河边待了好久。
十点多的阳光新鲜明媚,对岸是个城市公园,还有不少在锻炼的老人家。
厉坤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抽,脑子里全是记忆残骸。
一个声音说:“你对迎晨还是有感情的,你一直喜欢她。”
但这中间隔了七年。
另一个声音说:“没有彼此的这七年,你和她不一样地过来了?都不是非谁不可,感情啊,没那么重要的。”
那道声音又急急劝道:“别听它的,你得跟着心走!”
另一个声音:“呸,你们又不是十八岁,只求风花雪月。奔三的人了,人情世故、柴米油盐才是现实,理智一点行不行?”
脑子里像是一场辩论赛,吵吵嚷嚷实在头疼。
烟盒空了,厉坤把它捏成一团握在手心,紧紧的。
河面波光平静,偶有飞鸟低空滑过。
沉默了几分钟,厉坤拿出手机,给迎晨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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