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丁稻第一次看到她眼里的倔强,这个丫头,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正好广播站提醒这班列车即将出发,丁稻只好先上车,她们没有一开始见面的喜悦,上车前,丁稻很认真的再劝告她一次,“茭白,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只是作为你朋友,我希望你想清楚,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她只是来送朋友的,为什么会变得这样,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她叔叔,他们之间的爱情不能被世俗给接受吗?

回去的路上,茭白的心情很低落,她需要一个人给她勇气。

她打通他的电话,“叔叔,你还在工作吗?”

“刚忙完,居然知道主动打电话给我了,有提高,叔叔今晚回去给你带好吃的。”孟灏轩很高兴。

“我想吃你做的红烧排骨。”

“小馋猫,等哪天我们到那个家给你做。”他宠溺地说。

“可是我今晚就想吃。”她无理取闹起来,为什么连给她做一盘菜都要偷偷摸摸的。

孟灏轩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茭白,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

“没有,丁稻走了,我有些舍不得。”她慌忙擦干眼泪,努力让声音正常起来,不能让他担心。

孟灏轩舒口气,“傻丫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好的朋友也会有分别的一天。”

“叔叔,我们不会分别的吧?”

“当然,叔叔会套牢你一辈子的。”和她在一起后,孟灏轩对情话这东西也掌握的越来越有技巧。

那就好,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有勇气了。

孟家下午显得格外冷清,王嫂请假回家过两天才能回来,另外一个保姆被夏绮遣出去买东西,茭白回来后,发现除了大门开着,里里外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心里不舒服也没有介意这些,只想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是走到楼梯口处她忽然听见东面那个房间有动静传出。

她有些好奇,东面那间房是爷爷的卧室,她从来没有进去过,难道是爷爷在说话。

她不想多管闲事,爷爷的事情也轮不到她管,可是走两步那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她听到了妈妈好像在说话。

茭白返回下去,到他房间外仔细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怎么会和爷爷吵起来呢?

“哦,对了,老爷子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你不是一直最疼你那个孙女孟宁宁吗?她可不是你亲身,她连个阿猫阿狗都算不上,只是她妈和别的男人养的野种,你不是说孟生荣娶了她妈好吗?她是不错,知道给孟家抹黑,你说你傻不傻?她给你儿子戴了这么个大绿帽,你还拿她孩子当个宝。”

“这个不能给你,这是药,你要是吃了这药可见不到你的好媳妇了,我都告诉你实情你还不到地下找她报仇吗?”

“宁宁啊,那丫头你就放心,我会帮你去好好收拾她的。”

茭白在一门之隔听着里面传来的传出的急速喘气声,她难以置信这是出自她妈妈的声音,阴狠毒辣,句句都带着致命的袭击,她的妈妈不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吗?为什么会说出这么狠毒的话。

她及时的推门进去,因为受的刺激太大声音很不稳定,一手夺过她手上的药,眼泪一滴一滴不听话的落下,“妈妈,快点,爷爷就要死了。”

夏绮见是她进来,胆战心惊的心稍稍平静下来,这是她女儿所以没事,要是其他人,那么她会死的很惨吧。

她抢过她手上的药,开始哽咽起来,“茭白,你要是今天将药喂给他,死的人就是我,你知道这个死老头是不会放过我的,你真的要看着妈妈死吗?”

她的手猛的停着不动,那是她从小相依为命的妈妈,是她一直活下去的支撑力,她怎么会希望她死呢?

“茭白,不要怪妈妈,是他对我们太绝,你才是他亲身孙女可是他是怎么对你的,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你一眼,他死有余辜。”

茭白大脑一片空白,全身颤抖,小声念叨,“妈妈,我不在乎的,他对我怎么样我从来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为这个孟家做这么多,我这么尽心服侍他,我得到的是什么,一个小辈都敢对我指手画脚,茭白,他要在不死妈妈会活不下去的。”夏绮一向也很坚强,茭白从来没有看过她掉这么多泪,她一直知道她活得很艰辛。

还躺在床上的孟忠国此刻早已经没有以前的精神抖发,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只手在空中不停划动,企图摸到些什么,瞳孔放大,脸色发紫,口中呜呜的说着什么。

夏绮听到他的呜呜声,又站到他面前,举着手中的药瓶狰狞而又凶恶望着他,声音尖锐,“你不配得到它,当初你侮辱我们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你也会有今天呢?”说完,手一松,一颗颗白色的药粒散落在地下,滚到茭白的脚下,可是她不敢捡起来。

孟忠国因为有心脏病,医生建议在他床边装一个响铃,只要一按,孟生荣和孟灏轩手机都会发出滴滴声音从而知道他有危险,这本来是为他夜里准备的,因为一般白天孟家都有人,但现在,却成了孟忠国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夏绮见他又将手往响铃方向移动,她喊过在一边已经接近崩溃的茭白,“茭白,过来帮他把手移开。”

第29章

茭白死死站在那里,仿佛脚下被什么东西给拽着根本一步不能走,夏绮见她还没有动,煽情中带着威胁,“茭白,妈妈也很害怕,可是我们迟早都要走这一步的,你要是妈妈的好女儿现在就过来。”

她还是不敢动,或者说没有力气移动,爷爷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明明全身都在发紫,气喘不过来,但是眼睛却瞪的很大,他在死不瞑目吗?

夏绮最终还是将她拉过来,让她站到床前,指着那个响铃,“茭白,如果你让他按到铃声,那么他活过来死的那个人就是妈妈,不要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她就是在逼她,不让她记住这一幕她担心有一天她会将实情说出去。

茭白的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的下一秒就要倒下去,脸色苍白的像鬼,她现在唯一想到的人是孟灏轩,她很害怕,她想要去找他,可是她不能,如果让他知道后,妈妈就会死,孟忠国一定会整死妈妈的,所以她不能。

她呆呆的盯着孟忠国看,小时候她也幻想过爷爷的模样,可从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对自己一直都很冷淡,她一开始很难过,后来也释怀了,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爷爷,是她爱的那个男人的父亲,她忽然想到,一旦他在她面前死去,她和孟灏轩还有可能吗?

眼泪顺着眼角凶猛的落下,她看到他拼尽全力挣扎的想要够到不远处的那个按铃,一点点往前伸去,可他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再怎么伸手,却还是差那么一小截,她站在旁边只要稍微帮助他下他就可以按到,或者她捡起地上的小药片喂他吃也可以缓解他的痛苦。

她又胡乱想到和孟灏轩发的那条信息,她说叔叔等有机会我会帮你欺负爷爷的,现在她真的看他一点点死去了,但茭白明白他其实很爱他父亲的,他不会原谅自己了。

就那几分钟,茭白觉得比几个世纪还要漫长,她亲眼看着他在她面前一点点的死去,手最终也没有够到那个铃,而是慢慢放下直到落在床角不动,直到空气传出死一样的沉寂,他两个眼珠子瞪得很圆,怎么也不愿闭上。

他的一生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领导孟氏一路走向辉煌,最后却已这样的方式死去,茭白知道,他在不甘心。

随着他的断气,茭白无力坐到地板上,她似乎预感到她这一辈子因为那几分钟而会彻底走向另一个端点。

夏绮确定他彻底的断气后,马上拿起电话叫救护车,焦急到话都表达不清楚,和里面护士说好一通才挂断。

她对着电话冷笑一声,将茭白从地上拉起才发现她已经晕过去,她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知道今天这事是吓到她了,但是在这样的家庭里无知是没有用的,接下来她们母女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幸好的是这件事办得异常顺利,这个老家伙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