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躺在地上?”秦琼茫然地看向秦远。
“你再好好想想。”秦远引导道。
秦琼在秦远的搀扶下,慢慢地坐在了床上,“我病了,咳血,然后你说你带我来别苑治病,地方还没到,我就在车上吐了好多血……你个没良心的,说要治我的病,却眼睁睁看我吐血不管!”
秦琼忽然揪住秦远的衣领,瞪眼骂秦远冷漠无良。
“咳咳……”秦远被勒得穿不过去,狠狠拍秦琼的手,呵斥他放开,“我要是无良,你现在会这么有劲儿揪着我衣服骂我么?”
秦琼恍然反应过来,立刻松了手,然后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刻意咳嗽了两声。秦琼惊喜地看着秦远,然后双手激动地抓着秦远的肩膀,哈哈大笑着晃着秦远的肩膀。
“我好了?好了?”
秦远被晃得反胃,抬手就把枣核拍在了秦琼的脸上。
“你有完没完?晃一下就行了!”秦远喊道。
秦琼讪讪地收手,然后小心地瞄一眼秦远,嘿嘿笑起来,用稍微不那么激动的语气再一次致谢秦远救了自己的命。
“已经过了七天了,好容易才把你身上的毒除了。”秦远特意用袖子擦了擦他没有汗的额头,表现得他好像因为治疗秦琼才会这般又累又乏倦。
“多谢多谢。”秦琼问秦远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又问秦远怎么给自己解毒的。
秦远:“有人弄了你的头发,做了小人,用毒针扎你的肺,你便废了。至于解毒方法,总之很麻烦,说了你也不懂。”
秦远示意秦琼自己看地上摆着银针。
秦琼不仅看到了银针,还看到了洒满地的艾草,枣核……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看起来是挺高深的,他一个武人真瞧不懂。反正现在他活了,秦远把他救活了,这就够了。
秦琼立刻给秦远作揖,感慨自己又欠了他一条命。
“记住恩情就好,一定要涌泉相报!”秦远道。
秦琼发誓一定,随后他发现秦远的右手指肚上有一点红。秦琼立刻捉住秦远秦远的手,发现是针眼,还有血残留。
“这是怎么回事?”秦琼问。
“还不是我笨!给你施针的时候,扎了我自己的手指!”秦远猛然发现秦琼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冲外面喊赶紧把热水端进来,骂秦琼身上太臭,劝他赶紧沐浴。
秦琼不干,亮着眼睛对外面喊道:“准备两碗酒!正好了,我与你结拜!”
“绝交!”秦远起身便跑。
秦琼本想追,突然听自己的属下们端热水进来的时候感慨屋子里味道不对。秦琼就闻了下自己的衣袖,他好像是挺臭,先沐浴再说。
秦远出来时,天色已经大黑了。秦远没敢耽搁,直接骑马回了雍州府。这几天他一直日夜守在雍州府,今天是因为秦琼的事,才不得不出来一趟。
秦远回到雍州府的时候,雍州府已经乱了套了。
温彦博急急地告诉秦远,雍州府刚刚遇袭。
“忽然有十几名此刻的暗伏,个个身手不凡,咱们四个五个人对一个,竟然打不过!”
“埋伏在房顶的弓箭手呢?”秦远问。
“幸好我们早有准备,射中了两个,其他的却给逃了。”温彦博感慨道,“本以为只要有人来,肯定逃不出我安排的天罗地网,唉,万万没想到……”
秦远看见地砖上的血,皱眉问温彦博这些刺客刚刚都在哪儿出现的。
“就在这,正堂外。”
秦远立刻奔向牢房。
温彦博忙对秦远道:“刺客偷袭之后,我已经查看了,王正德人没事,还在牢里。你放心,咱们牢房内外设伏的人手更多,就算这些刺客身手好也不能得逞。”
秦远听完温彦博的话,反而没放心,又下令道:“任何人不许出府,守住所有出口,包围整个府邸。不论是谁想出府,立刻扣下。”
进大牢前,秦远问刚从里面出来的狱卒:“王正德现在情况如何?”
“刚吃完饭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真不知道他长没长心。”狱卒讥讽道。
秦远进牢房查看,王正德果然躺在地上,背对着牢门方向,侧身面墙躺着。秦远踱步走到牢门边,发现王正德人一动不动。他喊了一声,人还是不动。
秦远立刻令狱卒打开牢门,发现王正德已经死了。他腋下藏着一个用稻草编成的小人儿,从稻草的颜色上看,就是跟牢房里地面上铺着的稻草。草人的脖子上缠着一缕头发,头部侧上方贯穿了一根银针,对应王正德的两侧太阳穴,上面都有一个红点。
“人、人死了?”温彦博惊呼,完全意料之外。
“抓住送饭的!”秦远喊道。
一炷香后,雍州府公堂之上跪着三个人。
其中两名是刚刚闯入雍州府的刺客,一名大腿受了剑伤,一名肩膀受了剑伤。另一名也是刺客,只是乔装成了送饭的田老汉的模样。扮得并不是十分相像,只是衣着头发和胡子做了类似的装扮。但因为刚刚正堂这边发生偷袭,吸引了府里所有人的注意,加上夜色黑,便没人注意到低着头提着桶往牢里送饭的田老汉换人了。真正送饭的田老汉则被打晕在了柴房。
“你们的主人是谁?”秦远知道问了也可能白问,但总要问一下。
三名刺客皆表情木然,无视秦远的问题。
秦远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了。
温彦博倒是不甘心,几番厉声质问,桌子拍了,吼也吼了,试着用刑吓唬也做了,这三名刺客就跟木头一样,毫无反应,半点吭声的意思都没有。
温彦博气得不行,凑到秦远身边坐下来,小声问他:“你在旁悠闲了这么久,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用的办法?”
秦远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