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漠之王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双眼暴睁,双手紧紧的抓住女儿的手,道:“爹……爹得罪……得罪过波斯圣教,你……你要小心……小心他们……”一口气说到这,已经是极限,双臂无力的滑落,呼吸停顿,双眼永远的合上了。
凤飞烟想起这些日子与父亲相处的欢快时光,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仿佛看见父亲正对着她笑,当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下来时,眼见父亲平躺在地上,是再也不会睁开眼来看她一眼,心中的悲痛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竟忘了身在何处。活下来的四个护法和三个怪人远远看到这个场景,知道城主这次是真的离开了,一起面向西方跪下。
圣母在海岛上待了几天,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当她和那三个扶桑的琴道高手出外抚琴的时候,除了伊藤次郎作陪之外,段淳风一次都没有前去。夕阳下山之前,她回转大船上的时候,段淳风总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儿,自己问他有什么心事的时候,他都用“今天怎么样?”“那老家伙找你们没有?”之类的话搪塞过去。
自从段淳风上次与司马俟前去雷锋塔抢什么宝物之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虽然也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但脾气越来越古怪,有时候会自言自语的。尤其是有一晚,她睡不着,从房中出来到甲板上观赏海上夜景的时候,段淳风竟站在船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脸上一片深思,若说他是在想怎么拉拢岭南羽士的法子,却又不太像。
因为,经过这些天的努力,岭南羽士似乎也为他们的“诚意”打动了,偶尔会抚一下琴,来应和他们的琴声。她是琴道高手,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只要再给她一些时间,岭南羽士绝对会“上钩”的。
段淳风根本不用再为此事犯愁,那他是为什么事而发愁呢?
这天,圣母决心要看看段淳风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在山中抚了半响的琴,便称自己身子不适,退出了抚琴的阵营,那三个扶桑琴道高手也没有怀疑她,让她回去歇息,伊藤次郎对她极为客气,更没有疑心。
她回到船上,去找段淳风,不料,她找了半天,对方并没有在船上,向水手和扶桑武士打听,谁也不清楚段淳风去了什么地方。后来,她还是从黑龙集团的那两个高手哪里得知段淳风一早就到岛上练功的消息,这两个黑龙集团的高手,一个叫池田武志,一个叫小野一男,都不喜欢说话,却是黑龙集团一等一的高手。
“段淳风怎么如此勤快?”圣母心中猜不透,别过两个扶桑高手之后,下了船,朝岛上行去,到了无人可以看得见的地方,她施展身法,朝岛上飞快的掠去。
因为岭南羽士曾出言警告,所以,没人敢靠近他所在的山头,这么一来,便省去了一座山头,而她与那三个扶桑琴道高手抚琴的山头距离岭南羽士所在山头不是很远,段淳风不可能会在他们附近练功,最后,就只剩下了四座山头。
就在她来到第三座山头的时候,隐隐听到西面有人语声,她心中一喜,悄悄的摸了上去,岛上多林木,她借着树身避体,很快,就循声来到了近前。
只见段淳风站着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卷经书,嘴里叽哩咕噜的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圣母大奇,暗道:“他在修炼什么武功?”正惊疑不定,段淳风把经书放到了怀里,抬头看着天空,反复的念道:“阿室罗卢吉耶,婆伊恒烁钵写。”
圣母见他状像有点痴,微微吃惊,待要出声叫他,忽见段淳风怪叫一声,单手在胸前一竖,一股奇异的劲力从他身上传出,圣母感觉到这股力量,大吃一惊,立时打消了出声的念头。
从段淳风身上发出的力量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以他为中心,方圆五丈之内,尽在这股力量笼罩之下,那股力量给人一种邪中带正的感觉。
“阿室罗卢吉耶,婆伊恒烁钵写。”段淳风嘴里大喝道,竖起食中二指,往前一指,一股无形剑气破空射出,打在一块岩石上,随着他不断的加强劲力,他竟运用剑气在岩石上开始写起字来。
圣母看到此处,心里惊道:“他的武功怎么增长得这般快?”
须知,就算是少林寺的金刚指,要在石上写字,一般都要用手指贴着石面,如果是那一百多年修为的高僧,隔空施展金刚指,想在石上写字,也是困难得很,而段淳风竟施展“逍遥神剑”,距离岩石数丈写字,这等修为可以说是骇人听闻。
很快,岩石上便出现了一个“段”字,就在段淳风还要再写下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他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冷汗都流出来了,身躯轻轻的颤抖起来,嘴里不住的念着刚才的那句古怪的话。
圣母见了这个迹象,知道他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忽见对方腾身跃起,那只经常藏在衣袖中的手掌猛地穿出,一股可怕的劲力轰出,将岩石击得粉碎,随后,只见他在场上疾走起来,嘴里依然念着那句圣母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