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明道:“可是阁老有事吩咐?”
于康摇摇头,道:“这是皇上的御笔。”
方剑明一听,不禁吃了一惊,叫道:“什么?这是皇上写给我的?”
于康道:“方大侠,你看了之后,我再把详细的经过告诉你。”
方剑明惊疑不定,从于康手中接过信来,拆开一看,只见开头便是:方兄惠鉴。这等措辞,若非于康事先说明,方剑明想破脑袋,只怕也未必能想出这是朱祁钰所写。
低头再往下一看,朱祁钰不但向他问候,还提起了当年一起对抗外敌之事,随机转向朱祁嫣身上,字里行间,透出一股浓浓的关怀,对他的称呼,也不是什么方兄,而是改为贤弟了。依照朱祁钰的意思,他已经得知了朱祁嫣成了方剑明的未婚妻,口气之中,已是默认了方剑明这个妹夫。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朱祁钰的文风直转,词词严厉,大力抨击朝臣结党营私,奸臣有不轨之心。又说自己年来练功不慎,险些走火入魔,病邪侵身,每况愈下,无心无力主持朝政,希望方剑明能看在朱祁嫣的面上,看在国难当头的份上,上京助他清除奸党,还朝廷,还武林一个祥和。
方剑明看完之后,暗想:“他信中提到武林,莫非是指正天教一统武林之事?”想了一会,手上略微运功,信纸化为灰烬。
于康见方剑明只是一挥手,信纸便灰飞烟灭,又惊又喜。早几年的时候,他虽然已经知道方剑明武功盖世,但现在见方剑明不经意间露了这么一手骇人的神功,自是忍不住惊喜。他虽然不知道信中写些什么,但以他为官数年的经验来看,如今朝政日益败坏,武林之中,又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值此内忧外患之际,朱祁钰突然写这封信给方剑明,目的是显而易见了。如能得方剑明相助,何愁宇内不平靖?
方剑明伸手一请,道:“于大哥,你坐。”
宾主落座之后,于康道:“方大侠,你看了皇上的御笔,想来也看出了些什么吧?”
方剑明点点头。
于康长叹一声,道:“不瞒方大侠,我为官数年,对官场陋习早已深恶痛绝,只是为了父亲的原因,一直为任,只求洁身自爱,尽力为民做一些实事罢了。前段时间,因为上命所差,我赴京面圣,顺便看望老父。我见老父病中仍然操心国事,劝他辞官休养,反倒挨了他老人家一顿骂。过了几日,眼看就要到了离京之日,有一晚,家父深夜回来,将一封信交给我,说是皇上御笔,要我明早赶去云南,务必将此信亲手交到大侠手中。我想多问一句,家父却以眼神制止,不容我多说,叫我回房去了。我自知此事重大,第二天离开京城后,尽我最大的能力,马不停蹄,途中也不知换了多少马匹,直到今早,才赶到点苍,将此信交给你。好在一路上没有出现纰漏,不然的话,我纵然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