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
她一点都不像是在认真告白,而像是在唱着歌玩一样,说完还很期待地问陈不周:“怎么样?100分满分的话,我能打几分?”
陈不周:“0分。”
……
好像更生气了。
她又做错了什么?
——
等陈不周抽完烟,两个人又走进小吃街,找了家24小时的面馆坐下。
等老板上面的时间里,他们又说起了案子。
“你们都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到。”
诸弯弯的手指在脑袋两侧像一休一样转呀转,“一团浆糊,没有突破点,所有的线索都是混乱的,我找不到一条能把它们连起来的线。”
这种情况对诸弯弯来说,就像面对着无数散落着的拼图碎片。碎片还不齐全,已有的也拼凑不出任何图案。
“随便说点。”
陈不周从来都不会直接告诉她。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广告纸,开始玩折纸。
“嗯……从二组长放的那段监控可以确定,带走崔嘉的人,确实是何平。”
她慢慢地边想边说,“这个案子,也许就像陆三水说的,凶手就是何平,他对崔嘉强烈的执念,导致了他产生了幻想,因而犯罪。种种证据,指向的也都是这个方向。”
“什么证据?”
“监控啊。而且他的车也是在南河河岸被发现,车里有崔嘉的东西,他还收集了很多崔嘉的照片。”
“按你说的思路,那药也肯定是他下的。”
陈不周折着纸,头也不抬,“triazm的起效很快,根据崔嘉体内含量的估算,发作离服用的时间不会超过30分钟。监控里崔嘉发作的时间是……”
“0点36分52秒。”诸弯弯接过话。
她认真地推算:“往前推30分钟就是0点07分……我在陆三水那儿看过酒吧正门的监控,她们07分的时候,肯定还在酒吧里。但是我确定没有看到何平出入酒吧,哪怕他是伪装进去,我都能发现。……我回去看一看后门的监控!”
这时,大碗的牛肉面被端了上来。
陈不周把折完的千纸鹤丢给诸弯弯,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拌面条,完全没有对她刚才的判断发表看法。
诸弯弯迟疑了,面都顾不上吃:“哪里不对吗?”
“你就那么肯定,药是何平下的?”
陈不周尝了口面,抬手拿醋瓶。
“不然呢?”
现在没有其他的指向性证据,能合理怀疑的只有何平。
陈不周懒懒地倒着醋,很随意地说:“也有可能是崔嘉自己吃的。”
诸弯弯看他说话完全不走心,怀疑地皱起眉:“你不是在逗我玩吧?”
我会生气的哦。
本来思路就很乱,被你弄得更乱了!
“崔嘉不可能是自己服药吗?为什么?”
他尝了口面,顿了顿,又往里继续加醋。
“她为什么要自己服药?”
“何平的遗书不是写了吗?说不定她怕自己跳河前害怕反悔,就提前吃了药进入昏迷,让何平帮她完成自杀。”
何平在遗书上表达的,确实是‘爱人’想要死亡,而他只是帮助她实现愿望。
可是,不对劲……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应该选择那天自杀,四个人在一起,变数太多了。她是和田苗、孙毓一起出来的,如果田苗没有回去拿文件、或者孙毓没有突然离开,她肯定就昏迷在她们两个人面前了,那何平要怎么把她带走?”
陈不周想都不想:“如果田苗的文件是崔嘉偷偷拿出来的、如果崔嘉是故意想办法让孙毓离开的……不可能吗?”
有可能是有可能,但怎么听都觉得很牵强。
诸弯弯反驳:“虽然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很小。”
“那何平因为幻想而杀人的可能性就是0。”
他把面里的牛肉夹到诸弯弯碗里。
“他的行动的原因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幻想。”
……
走在回去的路上,打着饱嗝的诸弯弯还在茫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