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从暗中出来，来到村外。

“如何？”

夏曦压着嗓子问。

“回京中再说。”

……

姜婉的院子内，灯火通明，管家和一众的丫鬟候在院子里，只有霜梅一人守在门口。

屋内，姜澜和姜婉坐在桌子两边，面前各自摆着茶盏。

姜婉今日特意打扮了自己，头上戴了一支金钗，钗头是一只凤凰，是她很喜欢的那支，脸上施了薄粉，描了眉黛，身上穿了一件大红的衣服，在如昼的灯光下，衬的她白皙的脸上有了红晕。

姜婉打开面前的茶盏，氤氲的热气飘散出来，遮挡出了她病态的容颜。

姜澜贪婪的看着，眼睛一眨不眨。

“大哥。”

姜婉的声音从热气中透过来，飘飘忽忽的。

“嗯。”

姜澜喉结快速的动了几下。

“我好看吗？”

未经大脑思索，姜澜话冲口而出，“好看。”

姜婉微微一笑，端起茶盏，纤纤玉手打开拿着茶盖轻轻的拨动上面的茶叶。

姜澜连咽了几下口水，困难的问，“小妹，你今日叫我来何事？”

姜婉一小口一小口把茶水喝完，把茶盏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大哥，我今日好看吗？”

姜澜点头，眼睛不离她的脸，“好看。”

“给你做新娘如何？”

姜澜腾下站起来，动作太大，带翻了茶盏，茶盖在桌上转了两圈，落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摔成了几瓣，茶水顺着桌面流下来，流到他的衣服上。

姜澜却似无察觉，眼睛瞪大，眸中都是不可置信的惊喜，“小、小妹，你、你说什么？”

说完，才惊觉自己失了态，急忙弥补，“小妹，我、我……”

姜婉却是神态自若，悠然一笑，“大哥不必遮掩了，从你将我软禁在这宅院里起，我便知道你的心思了。”

“不是的，我、我是……”

姜澜语无伦次的想为自己辩解，却在她洞悉的目光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大哥还是坐吧，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看着她的殷殷笑颜，姜澜跌坐回了椅子上，眼神躲闪，“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我和风澈退了亲，大哥每次看我的眼神不一样，我便察觉了。”

姜澜不可置信的看她，两手下意识的握紧，“你……”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小，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想，直到买通了冯家的马夫，让他在马上动手脚，在我们出城的时候，让冯朗受点伤，我好退了亲事。而你，却暗地里给了他很多的银子，让他给马下了药，直接要了冯朗的命，我才清楚了，而我也知道了，无论我跟谁定了亲，最后都嫁不出去的，因为，你不允许。”

姜澜已经冷静下来，“所以，你才要去找风澈，想要跟他和好，想要让他娶了你？也只有他，我对付不了！”

姜婉摇头，“大哥错了，我是真的喜欢他，发自内心的喜欢那种。当初他受伤，命也不久矣，我是害怕，害怕他真的死了，我要守一辈子的寡，所以我才退了和他的亲事，想要再找一个人，能陪我白头到老。后来和冯朗定亲，他却始终走不到我的心里，我便知道，我忘不了风澈，对他的喜欢已经刻到了我的骨子里。”

姜澜眼里的温度完全消散，声音也冷了，“所以，你是戏耍我吗？”

姜婉的笑温婉又淡雅，“大哥何必生气，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就是想要告诉你，我想清楚了，既然我得不到风澈，那就谁也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