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会不会写吧。”
“这个问题贫道拒绝回答,别以为我不明白。我要说不会写,对不起贫道的才华。我要说会写,你肯定要让我为你写一首,然后你惊为天人,因敬生爱,要死要活非嫁给我……这事儿贫道也不是没经历过,经验足着呢。”
阿朵儿愕然:“你们道士都这么自大?”
秦行之毫不脸红:“这不叫自大,这是对自己有清醒认识。你看这里一万多人,能找出一个比贫道更优秀的吗?”
阿朵儿居然认真思考了一阵,随后秀眉紧蹙:“确实没有……”
别说现场一万多人了,就算扩大到整个契丹,阿朵儿认为,她恐怕都找不出比秦行之更顺眼的。契丹小公主自幼就喜欢汉人诗词,喜欢亲近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对野蛮暴力十分反感——尽管她自己骑马耍刀一点都不耽误,但这是两码事。
可惜在契丹找个读书人实在太难了,就算有,也是契丹人的奴隶,畏畏缩缩根本没有阿朵儿想象中读书人的风采。
她也曾经见过几次大齐使节,无一例外都是些胡子拉碴的大叔,仍然让她很失望。
这就是阿朵儿不对了。
大齐不缺年少英俊的读书人,但混体制拼的是资历,年轻人都不一定入仕,更别说有资格出使外国了。而且要来契丹这种蛮荒之地出差,不仅身体要够强壮,最重要的是胆量得够大,相由心生,模样通常和英俊扯不上关系。
像秦行之这种清秀俊美的读书人,阿朵儿绝对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尽管小道士一直澄清自己是道士,不是读书人,阿朵儿下意识的就是不肯相信。开玩笑,这么干净秀气、风流洒脱、出口成章的少年,正是阿朵儿心目中读书人该有的形象,他凭什么否认自己是读书人?
阿朵儿本来也没多想,结果这么一分析,不由得就有点心乱了——由此可见语言诱导的威力。
秦行之没想到阿朵儿会承认,愣了愣才笑道:“你倒是挺诚实……好了,你看两国大军都等着咱俩,我们还是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阿朵儿公主,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到大齐来玩儿嘛,贫道负责招待你。”
阿朵儿想着心事,哦了一声,骑上马慢慢返回。
秦行之摇摇头,也继续往大齐这边走。
孙蒙急了,两人聊了半天,具体到了什么地步,有没有谈婚论嫁,按小道士讲的那些故事中的桥段,契丹公主难道不应该追过来,直接跟小道士私奔了事吗?
“契丹公主,我们小道士愿意!”孙蒙脑子一抽,开口就吼了一嗓子。
嗯?
阿朵儿回头迷惑的看了看孙蒙,陡然脸色一变:“啊呸,都是些自以为是的混蛋!”加快速度跑进本阵。
秦行之仗着神行符还没失效,一溜烟跑回孙蒙身边,怒视对方:“胖子,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咳咳,别乱讲呀,道爷是清白的!”
孙蒙乜斜着他:“别装了,朕懂。”
“你懂个毛。沈怜儿什么性子你是清楚的,我要敢随便带个女人回去,信不信她就敢给我来一出退婚大戏。”
孙蒙乐了:“这话说的,你家沈怜儿的性子,朕干嘛要清楚?再说了,娶三个也是娶,多一个真不算什么事儿。这可是公主,妥妥的龙子……呃,龙女!”
秦行之哑然失笑:“那道爷岂不是成了龙骑士?”
“什么?”孙蒙茫然。
“没什么。”秦行之摆手,“好歹是皇帝,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多关注点正事?大家都眼巴巴等着呢,赶紧弄完收工。”
孙蒙遥望对面耶律宗全:“契丹皇帝都没急,朕难道还不如他?……不过你说的对,朕确实有正事要办。”
孙蒙扯起嗓子大叫,“契丹皇帝陛下,朕有个事,想和你商议商议。”
耶律宗全满脸笑容:“莫非是关于我家阿朵儿?我们契丹没那么多讲究,只要阿朵儿自己愿意,朕是没什么意见。”
“啊?您倒是挺着急……朕说的是另一件事。你看呀,我们互相称陛下、皇帝什么的,显得啰嗦还生分,朕觉得应该仿照民间规矩,你我都是一国之主,不如互称兄弟如何?”
耶律宗全愣住了。
皇帝互称兄弟当然没问题,可他耶律宗全年纪一大把,比孙蒙的老爹都年长,论起来那才是同辈之人,这辈分似乎不合适吧?
当然,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孙蒙肯定不会答应叫他伯父,两国君主其实也论不清辈分。
“行不行给个话啊?”孙蒙催促。
“那为兄就不客气了,皇弟。”
“好说好说,皇兄,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