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儿!”国公夫人心疼极了,“就听秀桃的吧。”
时沛不敢反驳,只好伸出左手放在茶几上,露出一截同样白皙隐隐见到血管的手腕。
江雅芙弯了弯唇角,隔着茶几紧握住了他的手腕,时沛因这突然的肌肤相接微微一颤,深看了一眼攥紧自己手腕的那只白玉小手。
“开始吧。”
“是~”秀桃一波三折,回味无穷的一声是。
时沛连鸡皮疙瘩都快掉地上了,在母亲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的瞪了一眼江雅芙,示意她别看热闹,赶紧出手!
这个秀桃他还有印象,三番五次的靠近他,后来有一次她居然趁江雅芙回了娘家,想要爬他的床,被他一脚踢开,立即发卖了出去。
但此时与彼时不同,此时秀桃还什么也没干,又颇受母亲喜欢,他一个当儿子的怎能无端把人发卖了?所以他只好指望江雅芙做些什么。
却听她温柔的说道:“秀桃开始吧,我按住他了。你记得要细细的涂,把药效都涂进去。”
“是,少夫人您放心,奴婢会认真做好的,会有些疼,少爷您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时沛难受的心都揪到了一起,想象一下手指甲挠镜子的声音,刀刮冰块的声音,想象一下被一泡尿憋到打哆嗦那种感觉,这个秀桃给他的感觉无异于此!
药膏涂上去是很疼,但对时沛来说远远不到忍不了,像过了一百年那么长,秀桃终于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还抬头假作不经意的风情无限的瞥了时沛一眼。
江雅芙知道时沛最讨厌的就是秀桃这种女人,天然过敏的那种讨厌,前世她从娘家回来,他亲口告诉她发卖秀桃的经过。
因此她憋笑憋的很辛苦,遭来时沛更强烈的不满。她就那般笃定在二人闹翻之后,他会继续愿意当个素和尚?她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他了还是吃定了他?
他揉了揉僵硬的手腕,“母亲,相信涂了药膏很快就会没事的,您不必担心。听说秀桃的女红十分出色,我院子里那几个丫鬟的女红都差强人意,不如让秀桃去我那里,平日好教教她们几个。”
江雅芙明显的一愣,这个表情取悦了时沛。
国公夫人也很诧异,这个儿子一向洁身自好,这还是第一次朝她要丫鬟呢,她看向江雅芙,“雅芙,你说呢?”
“母亲,夫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您就让秀桃姑娘过来吧,我一定让丫鬟们跟着她好好学。”
“那好吧,秀桃你收拾好东西,今天就过去吧。”
“是!多谢夫人,少爷少夫人。”秀桃喜出望外,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她烧香也求不来的好机会啊!
从这起,少爷少夫人的院子里就多了个格格不入的秀桃,包括尺素在内的几个丫鬟天天绷着小脸,一致针对秀桃,可除了跟江雅芙私下说说小话,别的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就连孙妈妈都觉得不妥,她们担心少夫人年纪轻,看着沉稳,实则心机太少,那秀桃就差把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天天逮到机会就往少爷身边凑。
少爷也怪,以往除了张平别人都进不去他书房,可秀桃已经破例进去两回了。关着门,谁知道里面男男女女的到底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少夫人却不急,一点儿要拿捏秀桃的意思都没有,少爷仍旧三天回一次房,偶尔超过三天,她却一次也不主动往回请,从没见过这样的夫妻!而且就算二人同房了,她们早晨进屋收拾,床铺上总是干干净净的,半点欢爱的痕迹都没有,真是急死人!
春月和春杏两个边剪花枝边凑头在一起嘀嘀咕咕,无非就是在说秀桃的坏话,替少夫人着急。
悄悄话说的太投入,突然一人额上吃了一个暴栗,两个小丫头不悦的捂住额头,见到来人立马笑开了花,“嘿嘿,尺素姐。”
“你们两个不好好干活,大庭广众下说人家闲话,就不怕人家听见?”
春月性子直,撅着嘴反驳,“哼,说她怎么了?拉大旗作虎皮,仗着自己是夫人的人,就在咱们院子里当起了半个主子。我瞧她今天出入了厨房几次,准是盯上庄子上新送来的那几只鸽子了。”
尺素没好气的拧了她一下,“快嘴丫头,不让你说反倒说的起劲儿。”
春杏帮着春月,“我看也是呢,听她说过一嘴,夫人让少爷补身子什么的,瞧着吧,说不定少爷今晚就能喝到秀桃姐姐的鸽子汤。”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想不开主动作死,女主有一百个办法让他难受哈哈哈
第10章 干什么?你要打我?
“越说越过分了!我叫孙妈妈扣你们月钱!”尺素佯怒。
两个小丫鬟知道她听进去了,就嘻嘻一笑赶紧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尺素回头就进屋把这话说给了江雅芙听,“少夫人,不能这样下去,等出了事儿就晚了,她这是不拿您的脸当脸。”
江雅芙忍了几天闲话,一直没发作,此时听了也只是告诉尺素稍安勿躁,她真有本事把汤送进时沛嘴里再说吧。
夜里,果然厨房里飘荡着鸽子汤的香味儿,秀桃亲力求为,力求让喝汤之人一口就能从汤里喝到她的爱心。
汤终于炖好了,她端着鸡汤在书房外对里面的人说了句什么,很快张平便在里面开了门,把人请了进去……
这边,江雅芙喝甜汤的手顿住了,“真的让她进书房了?”
尺素点头,“我亲眼看见的,端着汤呢,进去好一会儿了,少夫人,等下要不要我将那秀桃叫过来?”
江雅芙放下汤匙,小手一挥,“大可不必!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听清了吩咐,尺素的脸上很微妙,“少夫人,这……真要这样啊?”
时沛强忍着难受,听完了秀桃为他着想的好话,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张平在屋里的话,她必定会想办法近他的身。
“汤留下,我会喝的,你先出去吧。”
秀桃心有不甘,瞪了一眼木头桩子似的张平,“那少爷您千万记得喝,凉了味道就不好了,秀桃告退了。”
她一离开书房,时沛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半摊上椅子上,他不知道此举到底是让江雅芙更不自在还是让自己更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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